徐降带着常安以及其余下人,一队人十几个,都骑着马。
一直到晚间,驿站下来修整。
一位侍卫把马都绑在马厩吃草,“常侍卫,咱们原先定的是夜里进京的,现下可是耽误了。”
常山看他一眼,“爷都不觉得耽误,你觉得哪里耽误了,让你歇息还不乐意啊。”
侍卫哦了一声,又过去忙自己的。
玉竹让人弄来了水,又端了饭菜到屋里。
周怀宁洗漱就跟玉竹一起睡下,驿站房屋有限,这次来的人多,只是半夜时不知怎的,就听到外面一阵打斗声。
玉竹紧紧的握着自己手中的匕首,俩人守在屋内,一直常山在门口敲了敲,随后隔着门回禀。
“姑娘,外面来了一批刺客,现下已经解决,不必慌张。”
周怀宁这才打开门。
常山才行礼,为了礼节,忙低垂着头,不敢乱看。
“姑娘没事就好。”
周怀宁看着他衣摆上鲜血,“常侍卫是受伤了吗?”
常山摇头,“是我们爷受伤了,不是很严重。”其实都是家常便饭,动了人家的利益,来追杀也不冤屈。
周怀宁想了下,“我过去看看罢。”
当日在徐府时,徐降也是经常受伤,不过那时他已经进了内阁,文华殿大学士,身上还兼着工部尚书,那年听闻他刚刚平叛了浙东的倭寇兵乱,连带着处理了高阁老的家人欺压鱼肉百姓的事情,数百人被斩首,他坐在监斩台后,一言不发,下面已经是血流成河,人人都说他是党争,排除异己,端看着最是儒雅温和不过的人,同僚都称赞他最是谦卑稳妥,但这些同僚都跟他不过是泛泛之交,他真正的好友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炳t,那人最是杀人不眨眼,玩弄权术,后来他从浙江回北平途中就遭遇了刺杀。
常山点了下头。
周怀宁跟着过去,驿站地板上好多鲜血,尸体也开始在处理。
徐降只端坐在床榻上,侍卫正在给他上药。
周怀宁看着是伤在了胳膊,伤口鲜红,他面容平静,但额头处已经有细汗不断冒出。
“我来吧。”她看着那侍卫实在是手拙。
那侍卫赶紧退下,他虽然没受伤但也备受煎熬。
周怀宁过去先是拿起棉布给伤口擦拭,然后再上药,鲜血止住,再把纱布一层层的裹上。
徐降扫过她未曾盘起的长发,轻声道。
“我们去年在龙泉寺见过,当时祖母病重,你还为祖母祈福。”
周怀宁倒是不知那日还见过他,那时她刚刚回来没几日,“是吗?那倒是巧了。”说话间似乎是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略有些脸颊发烫,伤口尽快包扎好,她站起来行了礼,“那我就先回去了。”
徐降点头,温声开口,“有劳五姑娘了。”
翌日一早简单的用过早膳,又是赶路,不过午时就平安进了京城。
徐降一路先是去了周府。
门房小厮传话给周大老爷。
周尚正正在书房跟二弟商议事情,听闻就忙出去接待,如今浙东巡抚倒了,朝中各方都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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