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不担心,“已经走了一半,就没什么猛兽了,路上有供猎户们过夜的木屋,没事的。”
说罢,见时辰也不早,也告辞回去歇息了。
西舟这才跟姜卿意说了洞里的场景,“我们刚进去,就看到了成堆的尸骨,男女都有,应该是那老虎这些年扑杀的人,其中,我们找到了一副女子尸骨,尸骨附近,有姜玉惜的其他首饰和衣服,应当是她无疑。”
“可这里距离她坠崖的地方应当很远,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卿意觉得古怪。
西舟说起这兴奋起来,“我们也觉得奇怪,但那几个猎户带我们去了一条从山谷深处裂开的缝隙,我们没有全走完,走了一段,但已经确定,从那缝隙过去,要不了两天,便能到那三清山附近。”
“而且,我们在那老虎的洞穴内,还发现了幼虎的尸体,想来当时这老虎是想将猎物叼回来喂小老虎的。”
姜卿意觉得这其中巧合太多,但这世界本就是由无数的巧合凑成的必然,谁又敢说让她在今日发现姜玉惜的尸骨,不是一种必然呢?
“等明日他们回来,我们便继续启程吧。”
“是!”
次日清早,那两个猎户和剩下的人便都到了。
姜卿意几人用过早膳,上马离开。
猎户们收拾收拾也准备走,走前,却有个侍卫过来,给了他们一封信。
“这是……”
“听闻你们有人想去村镇的大夫学医术,拿着这封信去,事半功倍。”
猎户们不识字,但也听出,这是那位贵人在帮他们,感激的跪下再磕几个头。
圆圆满满看到这一幕,不明白。
越修离也不急着解释,只问他们这一路看到了什么,细细的问,再引导他们自己去想。
如此一路过得格外快,等到天气转凉,马车终于到了边境的县城。
他们没有急着出城去边境的营地,而是先在下人过来提前准备好的别院里安置下,才让人去通知北风他们。
北风营地里。
听到姜卿意他们过来的消息,北风都还没来得及安排,正百无聊赖陪北方看各方巡边奏报的桑榆嗷呜一嗓子,抱起一旁才三岁的儿子跳上马就走了。
北风都没追得上。
“真是。”
北风笑着叫人牵来马,临走时,吩咐底下的二人,“去通知谢将军吧,今夜叫崔副将来值守大帐,巡逻依旧不得松懈。”
“放心吧将军!”
底下的人笑道。
这几年,北风和谢景领兵戍守边境,迎击了好几拨意图下来抢掠的戎狄人,但每次都顺利的赶走了这些戎狄人,底下的兵也从一开始的质疑、不信任,到现在的唯命是从!
北风看了看天,“今夜怕是要下雪,吩咐伙房给大伙准备汤锅子,值守的人不得贪吃,明儿一早再吃热乎的。”
巡逻路过的新兵听了,眼神已经雀跃起来。
北风笑笑,驾马追去。
桑榆的马刚到院门口,就看到里面探出两个脑袋,虎头虎脑的,可爱极啦!
桑榆心都化了,带着她那包的跟小熊罴似的儿子,开心的跳下马。
“你们就是小公主和小皇子吗!”
“我们叫圆圆满满。”
圆圆笑嘻嘻的说,“你是桑榆姨姨吗?”
满满认真的打量着,“娘亲说桑榆姨姨漂亮又厉害,这位姨姨很漂亮,骑马也很厉害,一定是桑榆姨姨!”
桑榆看着乖巧可人,一本正经夸赞她的小满满,心都化了,再想起自家上房揭瓦,还敢跟着兵营里的那群新兵去炸牛粪的儿子,呜呜要哭,她到底生了坨……生了个什么呀!
“是我,我就是桑榆。”
“哇!桑榆姨姨!”
两小只快乐的扑上来。
桑榆三岁的小平安黑溜溜的眼睛安静的打量了这格外漂亮的哥哥姐姐一会儿,笑嘻嘻问,“我们去炸……”
“谢平安!”
北风无姓,孩子生下来,干脆跟了桑榆姓。
谢平安嘴里的话马上一拐,“我们去堆雪人!”
“好耶!”
圆圆满满干什么都什么这么的捧场,快快乐乐的带着小平安去堆雪人了。
桑榆狠狠警告了一番儿子,才怀着满腔的思念去进了院子。
才到内院,看到了纷飞大雪里凉亭中,姜卿意正指挥着下人们布置灯笼和竹帘,竹帘落下,里面的热气不至于全跑光,却也能透光,叫人看得见外面的风景。
庭院里的灯一盏盏被点亮,伴着大雪与黑夜,犹如点在人心上的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