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你娘取的?”
“嗯,她说希望我长大后做芝……芝……”
“芝兰玉树。”
“嗯,就是这句,娘经常念给我听。”
“前几天你娘过生辰,一定十分有趣吧?”
玉树点头如捣蒜,“有好多糕点吃,又香又甜。可是娘不准我多吃,说会吃坏了牙齿。”
“那爹爹呢,他也不准你多吃吗?”
“爹爹有时候比娘还凶,他也不准我多吃。”
李纤凝摸摸刘玉树的头,把绣球还给他,“玩去吧。”
刘玉树追问,“你不教我吗?我要你教我怎么转它。”
“傻孩子,你的手太小了,等你长大了,有我这样一双大手,自然会转了。”
玉树犹在原地思索,李纤凝早已身影一闪,消失在了花园。
刘清标送李纤凝出府门。无功而返,李纤凝不可谓不泄气,一路沉默。
刘清标走在她身边,打量她的侧颜,眸色深微,“上次在幽兰坊,房子里光线昏暗,不及细看,今日阳光下,倒把娘子瞧了个清楚分明。”
李纤凝兀自一惊,“刘修撰知我不是仇县丞,为何还……?”
“我听闻万年县令有一女,擅断狱,想必是娘子了,故而配合。”
李纤凝的惊惧又添了一重,刘清标今日的镇定和前日的惊慌对比鲜明,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还是说前日见到的刘清标是她产生的一缕幻觉?
李纤凝百思不得其解。
第29章盈月篇(其九)姑姑凶
李纤凝生于崇仁坊长于崇仁坊,和崇仁坊的武侯们极熟,其中有几位武侯更是看着她长大的。怀着疑问李纤凝找到他们,询问他们在初十、十一这两日是否注意到刘清标进出。尤其十一日。
武侯们对坊中官员相当留心,自然认得刘清标,当即有一个武侯站出来表示,他于十一日午时遇见刘清标乘着车舆从禁中回来,那武侯还问了一嘴今天怎么提早回来了,刘清标说今天是他夫人的生辰,因此提早回来。
李纤凝又问武侯们刘清标可有再出坊,武侯们皆说没看见。
十一日没有出坊,初十日时间上又来不及,纵算来得及,说服刘通福在临近宵禁的时辰与其会面也是个难题。
种种证据皆对刘清标有利,奇怪的是,李纤凝对他的怀疑并没有减轻分毫,究其原因,无外乎这些证人出现的太过巧合了,好似刘清标故意为之。
眼下她手里一点切实的证据没有,唯有寄希望于韩姜二人,希望他们能够带回好消息。
天色向晚,回衙署绕远,李纤凝打算今晚宿在家里。
她走西角门回宅,才拐进巷子,便见仇璋抱举着李灰够墙头上的柿子。
“摘到了吗?”
“摘到啦。”李灰声音软乎乎。
仇璋将他放下来,见他一手抓着一只大红柿子,笑道:“哟,摘了两颗呢?”
“嗯!”
“另一只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