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泽遗灿然一笑:“那便依照容凛庄主的意思来办,容郄罪大恶极,他想如何处置,我都全盘接受。”
谷雁锦想了想,也笑了:“聪明。”
明目张胆杀掉容郄会招人口舌,无疑是坐实问泽遗残暴嗜杀的名头,是最蠢的做法。
但容凛现在自顾不暇,只要稍微暗示下他,借着他的嘴就能明目张胆处理掉容郄。
往后大家提起此事只觉得问泽遗倒霉,沾了一身腥的只有容凛。
而这两人,自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对了,我已经同大师兄说过近些日子持明宗的计划,但查禁药这么大的事,你最好亲自再和师兄说声。”谷雁锦眼中含了探究。
“也不知怎得,你们近些日子没之前亲,是遇到事了?”
“怎么会。”
问泽遗面色不改:“我最敬佩的人,素来是大师兄。”
原主的师尊飞升得早,其实兰山远从一开始就很照顾原主。
所以他“突然醒悟”说出这番话来,虽然让人惊讶,却并不突兀。
谷雁锦敛住冷漠神色中掺杂的好奇:“既然敬他,就快些去。”
“下雨了,别在雨中久留。”
又下雨了。
最近的天气格外反常,先是多雨又温暖的南疆少雨,后是本该雨少的中土频繁下雨,天也比半月前冷上不少。
问泽遗有能隔水的袍子,平日不喜带伞。
但想到兰山远的嘱托,他还是去和宿在附近的弟子借了把。
雨水将通往古松的石路浸得湿滑,落了一地的松叶被风一吹,抖出连串的水。
因为闭关的缘故,兰山远的寝居比平时更幽静。
寝居旁边设了结界,所以只有两个外门修士躲在木屋中守着,边守还边在犯困。
见到问泽遗,两人手忙脚乱擦了擦眼睛,问都没问就给他让开道。
“副宗主,您请。”
“也不怕我是易容的。”问泽遗好笑,“大师兄在闭关,你们既然守着门,也警惕些。”
“是,副宗主想得周到。”
两人吓得冒冷汗,就怕他突然发难。
所幸问泽遗只是顺口一嘴,说完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等到问泽遗走得不见人,两人这才敢小声交谈。
“副宗主担心过头了。”
剑修压低声:“宗主不想让人进去,化神修士都进不去。”
“他既然能从外头的结界进来,难道还需要我们查身份不成?”
“师兄想得太复杂了。”
术修微笑:“兴许副宗主只是关心师兄而已,就像我也很关心师兄你啊。”
剑修一阵寒恶:“起开起开,少说肉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