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思索了一会,对慕秋淮道:“这件事秋淮做的确实不对,也怪云漓那丫头太热情。初念就是脾气倔点,你们两个好好沟通沟通,至于退婚的事,先不提。”
云初念一听这话,拧着秀眉喊了一声:“娘!”
周韵安慰她:“初念听话,这事得慢慢解决,不能声张,也不能操之过急,有问题你和秋淮二人好好说。”
周韵这边刚说罢,门外就传来了三夫人的声音:“嫂子,你在吗?”
周韵拍了拍慕秋淮的胳膊,又给了云初念一个眼神,让他们暂且别再提此事。
周韵让小丫鬟把房门打开,三夫人江芮踏门进来,瞧了瞧房中三人,轻笑道:“原来都在呀!我还以为出事后慕将军就回府了呢!”
周韵一听这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只听江芮又道:“我一听说出事了就急忙过来看看,初念没事吧?云漓那丫头也真是的,对待自己的姐夫一点分寸都没有。”
周韵顿时两眼一黑。
怎麽,这麽快大家都知道了?
周韵不知这件事发生了多久,也不知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她都没来得及细问,怎麽……怎麽三院里的人就知道了?
江芮望着她震惊的表情,拿着手绢掩了一下压不住的唇角,继续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下人们添油加醋的乱传,这不都传到老祖宗的耳朵里去了,估计老祖宗马上就到。”
她说到这里,瞅了一眼慕秋淮,说起话来语音拉长了许多:“怕就怕传到亲王府里去,届时再有损亲王府的名誉,那些下人们口无遮拦,连‘偷情’这样难听的话都敢说。更离谱的是,还有人说慕将军要与初念退婚,然后迎娶云漓。”
江芮说到最后一句加重了些语气。
周韵突感一阵胸闷,闷的她有点喘不上气,她扶住一旁的桌角,缓了口气,对江芮道:“弟妹,话可不能乱说,按照律法,污蔑将军可是要砍脑袋的。”
江芮笑容僵了一瞬,语气虽然没有方才那麽嘚瑟了,但还是有种幸灾乐祸的口吻:“污蔑将军定然是不敢的,我也是听下人们说的,再说了,云漓那丫头也承认了。”
云漓承认了?这丫头想干什麽?
周韵捂了下胸口,催她离开:“弟妹,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一会还要领着云媮去做宫瓷,就不留你了。”
江芮虽然爱搅和事,但也是个识趣的,时下慕秋淮的脸色难看的想要杀人,她定当不能再在这里煽风点火,火候差不多了,她该撤了,余下的就交给老祖宗和大院里的人。
只是她没想到,慕秋淮这样优秀的大将军,竟然能中了云漓那小丫头的套,这脑袋瓜子也不灵光嘛!
不像他那个二弟,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话来,对待任何女子都是冷冷冰冰,自是不会轻易被人迷惑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云漓放着慕二公子不去追,反倒往订了婚的慕大公子身上扑,也不知打的什麽主意。
今个她大姐夫的弟弟礼部侍郎特意过来,很明显在给大院里拉拢关系,难道其目的不单单只是儿女私情这麽简单?
此时江芮的脑子转的飞快,刚才来的路上她就在琢磨,会不会还有什麽好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虽是一介家妇,但也经常游走在一些达官贵人们的夫人之中,对于朝堂政事也略知一二。
听说,下个月就是慕秋淮的世子册封大典,有了世子身份之后,位高权重的他会更加高不可攀,况且,当今皇帝膝下只有两子,太子慕尹也刚一十二岁,二皇子又在襁褓之中……
而他的父亲慕亲王又曾做过绍国的储君。
当初,若不是四皇子借邻国之势抢走皇位,那麽当今皇帝就是慕亲王慕寒城。
而慕秋淮,就是当今太子。
这事……不能细想。
大院那一家子鬼精的很,连礼部侍郎都拉进来了,想必不只是牵牵手这麽简单。
依慕秋淮的身份,就算他不与云初念退婚,把姐妹俩都要了,也没人敢说什麽,就看这件事依什麽方式处理了。
云初念又是个倔脾气……
若是这姐t妹俩挣抢一个男人,后面,只等看好戏吧!
时下江芮心里不知有多痛快,她站起身,控制好语气,回道:“那好,就不打扰几位了,我先回去了。”
周韵蹙眉应了一声,一口气没提上来,憋得胸口生疼。
江芮出了房间,刚走到院门前,就看到老祖宗被嬷嬷搀扶着进来,身后还跟着云漓和大夫人姜珠,以及云漓的大姐云洛。
江芮给老祖宗行了一礼,老祖宗瞥了她一眼,话也未说继续向前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江芮,叹气道:“乖乖在三院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管好自己的嘴。”
老祖宗了解江芮的性子,刚一看到她就知道她是来干什麽的。
江芮抿了抿唇,非常听话地回道:“知道了祖母。”
老祖宗又重重叹了口气,快步向房中走去,人还没进屋,就见慕秋淮迎了上来。
慕秋淮给她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扶着她进了房间。
周韵一看大院里来了三个人,心里一阵打鼓,瞧云漓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合着她还委屈上了?
周韵让丫鬟关上房门。
老祖宗落了座,看了一眼慕秋淮,又看了看坐在凳子上默不作声的云初念,叹气道:“方才云漓已经给我承认过错误了,说是多喝了几杯酒,一时沖动就犯了糊涂,云漓说,他们也没做什麽过分的事情,初念也别生气了,这不算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