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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已至,万家团圆的时候,我回到了信北侯府。
母亲抱着我大哭了一场,万幸爹娘疼爱,我尚有归处,不必理会外界的风言风语。
在我归家的第三个月,听说楚王府那位女子生了一个儿子。
彼时我正骑着父亲给我准备的宝马,奔驰在草色新绿的郊外。
我一挥马鞭,疾风扬起了红色披风,把所有的心事都甩到了身后。
“哎呦。。。。。。”
一声抱怨声传来,我急忙停马,往身后看去。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蹲在地上捡着散落的书册,身旁站着一位眉目舒朗的,一身文雅的男子。
此刻他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脸色一红,急忙下马过去帮忙。
“实在抱歉,不知这些书有没有损伤。。。。。。”
“江姑娘不必道歉,近期信北侯府大娘子十日有八日都会在这片跑马,是我不小心叨扰了你。”
欸?
我拧眉看着他。他认识我?
虽说我近期在这跑马,可是我不耐烦听别人风言风语,也只是亲近的人才知道。
他怎么知道?
“哦,在下柳容,区区不才,也在朝堂谋个小官,也算信北侯的同僚。”
他躬身行礼,动作如行云流水,风流倜傥。
柳容?
在朝为官。。。。。。
我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瞬间睁大了眼睛。
当朝首辅柳容?
小官?
印象中好像他还曾经的状元,状元这么多,我唯对他有点印象,因为。。。。。。
他脸上扬起笑意:“是的。我正是姑娘及笄那一年的状元。”
我及笄那一年,我与陆景和成婚那一年。
“上次见姑娘骑马,正是那一年的跨马游街。”
我一时恍惚,我记得那天。
我原想去看状元游街,陆景和却拉着我到郊外跑马。
也是那一天,陆景和许我白首到老,再无他人。
那天他问我,敢不敢信他。
我说敢。
时过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