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琼仙君伤势严
重,但她离开之前特地留下了一些有用的符和不少药粉,应该够他用一段时间。
根本不知道自己留下的东西被那条小气的龙拿走了一大半,全撒他龙尾巴上了,陆呦呦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乡。
她睡的很快,也就没发现,在她呼吸平稳后,床边多出了一条龙。
“人类的嗅觉就是差。”
大魔龙刚刚偷吃完陆呦呦煮的粥,薄唇沾着点水光。
可能是那粥太好喝了,他的睫毛上也沾了点水光,晶莹剔透,像一颗颗小珍珠。
他垂下金灿灿的眉眼,望着躺在大红喜被里的陆呦呦,只觉得她怎么那么好看,好像每一个头发丝都长在了龙的喜好上。
大魔龙矜持地抱着胳膊,故意说着吓唬人的话语,声音却很小,几乎只有温柔的气音,“你就这么睡在我的山洞里,难道不怕我晚上吃了你吗?”
她的粥煮的太少了,只有那么一点,他没敢多喝,只用舌尖舔了一小口,还坏心眼的舔了舔小人类等会儿要用的勺子。
但陆呦呦不仅没发现他偷喝了她的粥,也没发现他舔了她的勺子,更没有发现……
这个山洞里,那挥之不散的、属于诅咒的血腥气。
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怎么都洗不干净的腐烂鳞片的味道。
“你真的要嫁给我?”
黑暗中,大魔龙听见自己声音沙哑的问了一句。
他与寻常魔物不同,不仅再无康复可能,还拥有畸
形的身体,变态的性格,就连那物,也比寻常魔物多了一个,狰狞、丑陋。
慢慢嗤笑了一声,大魔龙犹豫了一瞬,还是变成了半龙形,蜷缩起大尾巴,趴在了陆呦呦床边的地面上——
她的床太小了,他怕躺上去,把她的床压塌了。
……
天上的血月渐渐消散,并不明亮的太阳挂上了云端。
山洞里,燕危雪银色的长睫轻颤,睁开了一双浅蓝色的眸子。
昨夜的记忆尽数涌上心头,让他微微愣怔,很快眯起了狭长的凤眸。
躺在床边的龙站起身,没了昨晚半人半龙半魔的疯癫模样,化成了一个面容俊美清冷的高大男人。
他慢条斯理地解下了围在腰间的兽皮,露出了劲瘦的腰腹和两条恐怖的睡龙。
他的视线居高临下,一寸寸地打量着喜被里睡的香甜的陆呦呦,没急着把幻化成兽皮的法器重新幻化成惯穿的月白长袍,遮挡住裸。露的身躯,反而屈膝上前,半跪在床边,伸出一只冰冷苍白的手掌,粗糙的指尖一点点顺着陆呦呦柔软的脸颊摩挲。
一边蹭,一边笑。
“这些疤痕,真碍眼呢。”
燕危雪的声音很轻,语气温柔,眼眸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
和夜晚实力强大,但只剩本能、没有太多理智的他不同。
白日的他虽然只能维持人形,但却更加清醒,条理清晰。
这是从他苏醒后就落下的后遗症,燕危雪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现在
他却因为一时的本能和心软,留了一个“小妻子”下来。
妻子。
嗤笑了一声,燕危雪两根修长的手指滑上陆呦呦浅粉的唇。
她的运气不错,如果是白天遇到他,大约一个照面就会被他杀了,根本没机会说一个字、一句话。
这么细弱的脖颈,脆弱到轻轻一碰就仿佛要被折断。
唇边荡漾起一抹笑意,燕危雪一点点揉开了陆呦呦的唇瓣,直到粗糙的指腹被她呜咽含住,沾满了水光,才慢慢松开了她。
他盯着自己亮晶晶的手指看了会儿,忽然慢慢张开淡色的唇,伸出猩红的舌尖,在指腹处轻轻舔了舔。
嗯……甜的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