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闺房一看就像是只待在深闺后院的那些无趣千金一样,跟他见过的活泼地像个猴儿一般的沈倾一点儿也不同。
萧箬蹙着眉头,心想难不成是他走错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萧箬听到了一道短哨声,他看了眼一旁的短窗,翻身而下。
下一秒,精致的木门就被人从外推开,一个年长的嬷嬷走进来看了看,见内室没人,靠近床榻边的梨花雕的木窗却是开着的,瞬间皱了皱眉,嘴里嘟囔着:
“小姐屋里的丫鬟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连窗都忘了关。”
老嬷嬷连忙走过去将窗关上了。
沈眠被人粗鲁的塞进花轿之后,那人便悄然离去。
见人走了,沈眠顿时缓了口气,却又觉得奇怪。
这侧门来接的应该都是景王府的人,怎么太子的人也能随意将人换进来,难不成从一开始景王府的人就被太子给调换了?
沈眠一把将红盖头掀开,接着又将花轿帘撩开,却是瞧见外头一个人也没有。
沈眠:“……”
来接亲怎么会一个人没有?轿夫都哪儿去了?
然而就在她疑惑费解的时候,却听见外面一阵人仰马翻。
“今儿咱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个个都拉肚子。”
“估计咱们是吃不惯将军府这上好的糕点,谁让咱们都是乡下人,糙呢。”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眠眼眸微眯,一双黑色的瞳孔里迸发出了一丝危险的暗芒,看来这沈倾为了当上太子妃,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还有那太子,想到用失洁的女人来羞辱景王萧箬,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两人处心积虑地想要把自己往尘土里碾碎,她怎么舍得让他们失望呢?
至于萧箬,外人传言皆是道他性情阴郁暴虐,再结合原身的记忆来看,显然也是个渣。
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好好利用的话,萧箬就能够成为她的一杆枪。
想到这里,沈眠勾了勾唇,闭上了眸子,掩尽了眼底的筹谋。
就在这时,轿外响起一个声音。
“吉时已到,起轿!”
那些轿夫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抬起轿把就抬了起来,朝着景王府的方向走去。
沈眠对这个状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这个生境里,所有的剧情都是为男女主服务的,就算再怎么逻辑不通的事情在主角光环之下,也会变得理所当然。
侧门外,两个身着玄色长衫的男人从将军府内侧翻墙而出,左右伸长了脖子瞧了瞧,便看见了那渐渐远去的花轿尾巴。
林申看了一眼意犹未尽的萧箬,忍不住道:“王爷,咱们也该回去了准备迎接侧妃了。”
萧箬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破烂花轿本就委屈了阿倾,若是本王待会儿误了时辰,阿倾怕是会生本王的气。”
说完,萧箬也不管自己身后的林申,径自就施展着轻功朝着景王府的方向而去。
因着是侧妃礼,沈眠不仅没跨火盆就连拜堂这等礼俗都被免了,直接被媒婆迎到了雅致苑。
沈眠淡淡地勾了勾唇,心下并无不适,不拜堂也省得麻烦。
“侧妃娘娘,您便好生待在这儿等着王爷吧,奴才便先去忙了。”话一落,那媒婆便踩着步伐,离开了厢房。
门房一闭,沈眠也不愿装了,将身上的凤冠霞帔全都脱了,换了一套轻巧的服饰,坐在桌边兀自喝茶。
萧箬一回到王府就发现下人们都在把装点的喜庆物给撤了下来,当即就怒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知道今日是本王的大喜日子吗?本王堂都没拜,谁允许你们把这些给拆下来的?”萧箬怒声道。
那些下人们瞬间被吓得两股颤颤,忙跪地求饶,其中有个下人硬着头皮说道:“王爷,这些都是太妃娘娘吩咐的,说……说……”
萧箬眉头一紧,道:“吞吞吐吐,母妃到底说了什么?”
“太妃说柳二小姐不过是个侧妃,迎进门也全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不必铺张浪费,命令奴才们,赶紧把这些都撤掉。”那下人说完之后赶紧将头埋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萧箬,生怕萧箬一个恼怒,便把他拖出去砍了。
萧箬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咬了咬牙,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太妃理论,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冷静了下来,问道:“如今侧妃被安置在何处?”
下人道:“在雅致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