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舒沉思了一会儿,应了下来。
“去,把你们管事的叫过来。”
秦宴只觉心中堵了一口烟气,难以舒纡。
管事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光头,名叫高福,见到秦宴腰间别着枪,琢磨着这一定是个不小的人物,万不能得罪了。
“小军爷这是怎么了?”高福搓了搓肥厚的手掌,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沈舒。
沈舒被看得有些不舒服,没好气道:“再看,我就扎你,戳了你的眼睛。”
这话刺激起了高福,贼兮兮笑着:“我听说你是来当包身工的?”
秦宴扣动扳机,抵在高福脑门上。
“老子外面有一百人,需要他们进来吗?”
一百人?
果真不是一般人。
高福举起手,赔笑道:“小军爷,小的开玩笑呢。”
“这是舍妹,来这里干几天工,来的时候怎么样,回来的时候还得是怎么样,你的咸猪手要是碰了,老子崩了你全家。”
军阀的狂戾,倒是让他学了十成十。
动荡的年代里,家破人亡是时有的事情。
她是江南味的辣椒
被人护着的感觉还是让沈舒有所动容,更何况还是那么俊朗的军阀。
沈舒轻轻挑眉,这个军阀倒是值得结交一二。
“小军阀,你走吧,我会没事的。”
沈舒柔柔一笑,仿佛眼前人就是江南全部的景色,春意绵长,她那么一笑,全然谢了百花而不自知。
怎么说她也在南城待了那么多年,为人处世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秦宴揪了一下,有些不放心,心里不知自己这事做的是对是错。
但乱世固然如此,若是她没有江南茶王作为背景,她又跟厂子里的姑娘们有什么区别,大抵是时代下的牺牲品罢了。
高福从没见过有人进了他的厂子,还能如此镇定自若,这姑娘倒是头一人,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别死了,替你收尸要收费。”
秦宴转身往外头走去,心中顿了一下,烦闷朝天打了一枪,穿了一个窟窿,刺了耳膜。
厂子里的工人团缩在一起,好在秦宴收了枪,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啊,有老鼠!”
背后贴上了娇软,沈舒毫不掩饰自己的惧意:“哥哥,我怕。”
一时间,秦宴分不清她是害怕老鼠还是方才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