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舒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暗杀朝香新之助的人绝非普通人。
三枪都是直冲后脑勺的位置,三颗子弹都是同一个位置,一分不差。
朝香新之助的头盖骨比一般人都要硬上一些,能做到枪法如此精湛的人,一定是个技术高超的阻击手,沈舒应该没本事做到。
“不一定沈舒。”
“竹田,你动了心,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沈舒有同党呢?死的不是你爱的人,你自然不会觉得痛!”千本奈子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只想找到凶手,哪怕错杀也无所谓。
同党二字,微微刺痛了一下石寿竹田,是了,他们无??论处于什么立场都是敌人,日本人习惯了强迫,也不把女子当成人。
“三日后的宴会,你可以试探一下她,也看在我们那么多年臭味相投的份上,不要马上杀了她,她可是我的玩具,那一张脸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石寿竹田爱抚着自己的脸,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触感,他的表情却十分享受。
“如若是她,我最多给你一天的时间解决。”
静谧的夜里,寂静又不像是那么寂静。
沈舒当晚发了一场高烧,嘴里念叨着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
朝香新之助下手真狠,沈舒的右脚踝处已经断裂,肩肋的碎骨刺破了静脉血管,现在要是送去了医院,指不定会遇到千本奈子。
那个疯鬼子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沈舒。
疼痛让沈舒苏醒了过来。
“我床下,有,医药箱,取出来……”
沈舒有气无力地说着。
床下那医药箱,还是徐辅宁怕她受了伤,特意送给她。
秦宴取出床下的医药箱,箱子是沉香木制作,可见制作的人是有多用心。
想到这有可能是一名男子制作,心底的酸楚漫上了喉中。
在他们分开的九年里,他好奇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她的周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这一切他都想知道。
“抱歉,过去没有陪在你身边。”
他将药取出来。
沈舒将身上的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肩肋里,生生将碎骨挑出来。
“沈——”
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现在大家都处于沉睡的状态,他们的动静过大,很容易暴露身份。
“秦宴哥哥,明天我想吃瘦肉粥。”
这样一来,她身上的碎骨就能够和骨头丢在一起,掩饰她受伤的事。
秦宴沉默不语,拿出消毒棉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伤口,然后仔仔细细给她包扎起来。
“你不答应吗?我以为你待我总是不一样的。”
她努了努嘴,一副忍着痛楚,还乐在其中的样子,像是一片片玻璃碎片扎进了他的心窝子上。
他真是拿沈舒丝毫办法都没有。
云南白药是最好的金疮药,具有消炎止血的作用,沈舒的伤好的越快,危险就少一分。
“都听你的。”
街道上传来了一阵阵日本车辆疾行的声音,搅百姓梦中惊醒,再难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