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是因为他的这颗心,主动说:“我给你吹,你还是可以抱着我。”
齐棹动了动:“但是我们要换个位置。”
祁危高兴了,他微勾起唇:“好。”
又是一番折腾——主要是祁危真的不愿意撒手——换了位置后,齐棹插丨好吹风机,覆上了祁危的脑袋。
卧室内的智能灯很早就因为设定的睡觉时间的到来换成了夜间暖色的小夜灯,将气氛烘托得缱绻,亦在暖风的吹风机中吹得有些暧昧。
齐棹覆上祁危的脑袋,指缝夹着他的发丝,慢慢动作着。
也许是因为气氛太好,也许是因为齐棹真的很久没有与人聊过这些话,而在他这儿,短短一两周的时间而已,祁危已经有点不一样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想着alpha也许会记不太清楚易感期的事。
——像祁危这样长久注射抑制剂的alpha,易感期很容易导致记忆错乱,易感期结束后,对于易感期的记忆都是片段、模糊不清的。
当然,祁危也完全有可能记得他说的这些话,所以齐棹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才会跟祁危笑着说了句:“我朋友以前养过一条獒犬,我还帮忙给它洗过澡,你的头发和它的毛发质感有点像。”
alpha一直是被类比为狼的,狼也是犬科。
祁危听到他这话,不仅没有生气,还埋在他怀里微微抬眼:“所以阿棹你会吹头发,是因为以前给狗狗吹过毛吗?”
齐棹怔了下,才意识到祁危竟然在因为这个泛酸。他有点不可思议,又有些好笑:“是。”
他告诉他:“我没给别人吹过头发。”
祁危这才满意,继续埋在他怀里,呢喃了句:“也没人给我吹过头发。”
齐棹微愣:“…怎么可能?”
祁危不是很在意:“真的。”
他轻声:“小时候…我的oga父亲对我一直若即若离,后来祁元瑜他们找上我时,我已经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头了。”
“因为和人打架的时候,总是脑袋受伤最多,所以本能地比较抗拒。”
他排斥,那些人自然就不会理他,也不会说哄着他什么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工具。
“再后来,我有点话语权了,就是正在分化,那个时候我很排斥其他人的接触,不仅仅是因为不喜欢了。”
祁危嗅着齐棹身上的味道,整个人极其放松,说话的语调也带着几分好像要睡着的懒意,和声音很小的吹风机交杂在一起,让人不自觉地心里有些发痒。
他说:“但我总是会想要靠近你。”
想和齐棹的那些朋友一样,和齐棹勾肩搭背,想玩笑着时捏一把齐棹的脸,想打球赢了后为表示庆祝抱一下……但他的心思绝没有那么单纯。
他想要的是在这些接触背后非友谊的象征,想要更多更隐秘的。
想和他接吻,想抚摸他,甚至想和他左哀。
齐棹不知道,他就是一个肮脏阴暗的怪物,躲在暗处,恶心地窥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