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一向对规矩不大上心,不在意的陆凝也,今夜却根本没想轻易放过。
他看着沈拾野,说:“住手。”
沈拾野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你也知道是立威,那得等本宫顺意了才行,”见孟冬宁想趁势提着裙子起来,他又是一喝:“跪着。”
孟冬宁嘴一瘪,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腿却不自觉又跪了回去。
——她怕陆凝也,毋庸置疑。
没有人不怕他,他本就擅长压制一切,是天生的权力者。
沈拾野暗含怒气:“太子是替谁立威?”
仗势欺人本来是个不好的词,普通人若是要在人前立威,也不会直接说出这两个字。
这等同于直接说:我权势比你高,为难你又怎么样?
是让人抓小辫子的事。
可陆凝也不旦说了,还说的异常坦然:“看不出来吗?成安王连眼睛都长头顶上去了?”
两驾马车堵在这儿,并且一辆比一辆尊贵,一辆比一辆来头大。
四周趁着夜色去前面市集的人,原本大概不知道这里停的车是谁的。
现在看见了,一个太子,一个成安王,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但如果是太子惹成安王,这事儿好似就很好玩了。
因此这些人都竖起了耳朵,眼神不断扫过我们。
“这又是怎么了?侧王妃得罪太子殿下了?”
“嘘,小点声,这不是明显在给教训么?太子。。。。。看起来像是喝了酒。”
“怎么又有谢司遥,哪里都有她,她跟太子到底什么关系,我看太子像是在给她出气。”
我抬手扶额。
这时候陆凝也大概也是听见了,凉凉地往周遭扫了一圈。
他的亲卫立刻上前赶人。
“太子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京都已经是你一手遮天了。”沈拾野冷讽。
陆凝也不在意这种讽刺。。
甚至他的亲卫将方才马车里的陶罐拿出来时,他还故意伸手挥了一把。
陶罐碎在地上,里面还有温热的醒酒汤,随着罐子破碎,溅在孟冬宁身上。
我明白了,人暂时是不杀了,但是陆凝也还没出气,他在以牙还牙。
“啊!!!”
只是温热,不会烫伤人,孟冬宁却如同有人要杀了她似的,尖叫出声。
我冷眼低睨她:“侧王妃真会装,这醒酒汤连你的皮肤都烫不红,不用叫这么大声吧?”
显得陆凝也将她怎么着了似的。
“太子!”沈拾野沉声:“适可而止!”
“你怎么不让她适可而止,”陆凝也倨傲无比,用下巴点了点孟冬宁:“类似缺德阴损,不过明面的事情,她少做了?”
“本王自有主张,不必太子手伸太长!”
“王爷也不必激动,”我冷笑着接过他的话:“毕竟又不只是太子殿下手伸的长。”
我一出声,沈拾野却突然偃旗息鼓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说的话对他管用。
陆凝也却又不高兴了:“怎么不吵了?”
大有一种:本宫还没吵够的架势。
我于是确定了,太子殿下喝了酒,性子确实计较的跟个小朋友似的。
孟冬宁一张脸都要扭曲了,跪在地上小幅度地动着身子。
大概是膝盖疼。
陆凝也这才算满意,看向我:“出气了没有?”
呦呦鹿鸣:
也子:本宫给你收拾人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