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秦宜宁并肩而站的七小姐却已经红了脸颊,缓缓的放松了方才被注视着时不自禁绷紧的背脊。
太子是在看她吗?
方才用饭之前在花厅跪下行礼时,七小姐就曾经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不成想她抬头时,太子正巧看了过来。她慌乱的低下头,却感觉到太子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方才送别,太子一定是在看她的。
家里的姑娘都不曾与太子有渊源,也只有她在行礼时险些与太子对上视线。
太子生的那般儒雅英俊,又那般尊贵雍容,皇上如今只有一个独子,太子是未来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
七小姐一想到这里,心都砰砰的乱跳起来。
八小姐见七小姐站着发呆,众人都往里头走了,她还脸红红的站在原地,不免担忧的道:“七姐,你是不是染了风寒了?怎么脸上这么红?”
“啊,没,没什么。”七小姐拍了拍脸颊,便跟着众人一同回了内宅。
太子游幸后花园,竟然遇上了那种事,此时肯定是要处理的,而且其中还涉及到长房的养女和嫡女之间的关系,是以二婶和三婶都没有多留,只送了老太君到慈孝园门前,就带着各房的人回去了。
孙氏不等人走远,也不等进门,就拉着老太君的袖子焦急的求情:“母亲,要不咱们先放慧姐儿出来吧,万一冻坏了她可不好。”
老太君最看不惯孙氏公主似的不谙世事模样,十几岁时候可以说她这样是天真烂漫,二三十岁时候这样勉强可以说她晚熟,可如今都四十岁的人了,还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怎么配得上她出类拔萃的长子?这样的人居然是他们秦家宗妇,简直是笑话。
嫌恶的挥开孙氏的手,老太君不悦的道:“你求我?我还没问问你是如何教导女儿的呢,宜姐儿回来的晚,没有用你教导,可是她懂事,可慧姐儿呢?跟在你身边十四年,你就给我教导出个这样的孙女来?
身为养女,不知道安守本分,竟然因为养女的身份对嫡女心生妒忌,就指使着身边的人去陷害嫡女的婢女,致使嫡女的脸面跌尽。孙氏,你给我说说,这就是你教她的规矩吗!”
孙氏从来都是天之骄女,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被老太君当面训斥,当真是面子里子都跌光了。
她面色涨的通红,语速极快的辩驳道:“老太君不能这么说,怎么从前慧姐儿表现好的时候,老太君就总是说慧姐儿是养在您眼皮子下的呢?前儿您还说为了帮衬媳妇,将慧姐儿亲自教导,怎么如今慧姐儿身边的下人犯了错,您反倒先问起我来。她会这样,倒也不是我一个人教的。”
老太君闻言,险些被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当初她真的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会觉得孙海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妇会配得上她那才华出众的长子呢!
“孙氏,你这说话的语气是儿媳对婆母该有的吗?你是什么意思?我做婆母的,帮你带了女儿,你不但不知感激,反而埋怨我没有教好她?到底我是她娘,还是你是她娘?”
老太君愤怒不已,点指着孙氏又道:“我原想着你这次主动回来,已经是懂事一些了,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真真是朽木不可雕!”
孙氏被骂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梗着脖子道:“老太君直说您到底还疼不疼您的心肝儿肉了,怎么又往我身上攀扯?”
“我现在就是‘朽木不可雕’了,可当初想尽办法要结亲的到底也不是我孙家!还不是贵府找了人与我们国公府说和,这些年来我虽不说自己有多好,可秦蒙到底平步青云,旺夫运我还是有的,为何老太君现在就横竖看我不顺眼了!”
“你,你!”老太君被孙氏一番话气的脸色铁青,“你要是我女儿,我早一巴掌抽飞你去!”
婆母可以给儿媳立规矩,但真的动手打人到底还是会被勋贵圈子里的人笑话的,传开来也会给老太君闹个恶婆婆的名声。
是以老太君这些年来虽然有任性的时候,对儿媳却从来不动一指头的。
只是今日孙氏的话说的太过分,老太君原本就被秦慧宁闹出这件事气的不轻,现在又被孙氏气了一下,眼前就是一阵阵的发黑,扶着头身子一阵摇晃,险些要摔倒。
“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