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想象,两个月前小宝出现在监控里被人带走的时候,还有手有脚完好无损,现在却缺了两条腿,浑身都溃烂了。
盒子打开后,很多人因为不忍目睹而选择纷纷逃离,小宝张着双手流着眼泪喊我:
“姐姐,救我。”
我好怕抱起他的时候,会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小宝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姐姐,救我,我疼,小宝疼。”
我再也忍不住,轻轻将他抱起,却还是碰到了他的伤口,他疼的大喊:“姐姐,小宝疼,小宝好疼。”
我把他抱起,疯狂的冲进了医院,所有人都对我退避三舍,我不知道我该去找谁,我在前台问负责咨询的护士,她们见到我抱着一个像怪物一样散发着恶臭的孩子,尖叫着从我眼前逃跑了。
那些医生,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纷纷见到我就躲。
没有人愿意伸以援手,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
甚至有医生上前说:
“救不活了,孩子活着太遭罪。”
我红着眼冲他吼:
“滚,你个庸医。”
我抱着小宝闯进了一间医生办公室,他让先去给孩子挂号,我又回到大厅,挂号厅一片混乱,我对着窗口说挂号,工作人员捂着鼻子问我证件呢?孩子的户口本?孩子的名字?钱呢?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小宝,只有半个小宝。
小宝在我怀里嗷嗷哭着,我知道,我弄疼他了,他的伤口流出好多的血水,沾湿了我的衣裳,我跪倒在挂号大厅里,抱着小宝对在一旁看热闹的医生乞讨:
“救救他,先救救孩子,我会挂号的,我会交钱的,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们的。”
没有人理我,他们都带着冷漠且厌恶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怀里抱着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小宝在我怀里挣扎中,除了喊疼之外,他那双眸子里,突然没有了泪水,哀求的看着我:
“姐姐,杀死我。”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他才八岁。
他知道自己活的痛苦,一心求死。
我不知道我给他们磕了多少个头,直到宋安戈和邓珩他们赶到,我额头上的鲜血顺流而下,模糊了我的眼。
邓珩从我怀里将小宝抱走,怒吼一声:
“先抢救孩子,再请各科医生会诊,快,快去。”
怀里的小宝被抱走了,我还磕着头,一遍又一遍。
宋安戈捧着我的脑袋看着我猩红的眼睛说:“江离,你冷静点,邓珩会救小宝的,他是医生,他是最好的骨科大夫,这医院里还有那么多的医生,医者父母心,他们都会救小宝的。”
我摇着头,绝望的说:
“不会,他们都是刽子手,他们都不救孩子。”
我的情绪失去了控制,整个人像发狂了一样,我好像看到了唐攸宁那张得意的脸,她涂着大红唇对我咧嘴笑着,她是一个胜利者,我败了,我一败涂地。
我又好像看到了卫蓝,她依旧是那么的善良,她那只带血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柔声安慰着我:没事的,小离,别怕,我保护你。
我想抓着卫蓝的手,我想让她抱抱我。
我很累。
两条腿承受不住我身体的重量,我整个人都在往下倾倒。
我也看到了夏初临,他心疼的将我抱起,一声声的对我说:我一直都在,我不会抛弃你的,我爱你,不管你说再多绝情的话,我都爱你。
后来,我身上的味道刺鼻,不知是谁把我丢进了热水中,那水的温度像是要灼烧我的身子一般,我烫的受不了,又被冷水给浇透了。
我感受到了一束光,那束光指引着一道门,我一推开门,看见徐锦和小宝坐在窗前,徐锦对我笑着,小宝吹着口琴。
我走不进去,有股力量要把我带走,徐锦像空气一样突然被蒸发掉了,小宝走到门口,拉着我的手仰着头喊:
姐姐。
我要救他!
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
我从噩梦中惊醒,身子被绑在病床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大喊着,大叫着,过了一会儿,来了两个护士,我看到病房外站着宋安戈等人,但他们被人拦住了,不能进来。
“江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的手也被绑着,我焦急的问:
“小宝呢?小宝怎么样了?他在哪儿?有没有人救他?”
其中一个护士伸手来探我的额头,拿了体温感应器来测了我的温度,皱着眉头说:“奇怪,这大热天的,烧到四十度了,快去找医生来,这样下去非得烧坏了不可。”
另一个护士安抚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