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戈顿时无语,良久才挤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前几天陆可儿找你做什么?”
陆!可!儿!
我没听错吧,他连名带姓叫的陆可儿。
我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往床上一倒,被宋安戈及时拽住了,我只好回答他的问题:“她找我还能做什么,在我面前诉诉衷情,说她有多么多么的爱你,让我别伤害你,最重要的是,你大爷的,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让陆可儿误以为你喜欢我,所以我才会莫名其妙遭了她一杯凉水,害老娘感冒这么多天。”
宋安戈哼的一下笑了:
“江离,你这几天变粗鲁了。”
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都是被生活逼的,所有的泼妇都曾经淑女过,只是生活这家伙,总是喜欢逼良为女昌。”
宋安戈猥琐的朝我靠近,我下意识的往里面挤了挤。
“那你呢?”
我惊讶的指着自己:“我?我也是个泼妇啊,当然,我也曾经淑女过,只是这世界不会因为我是女人就对我网开一面,相反,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一部分女人正在奋起反抗成为半边天中的强者,还有一部分女人却被生活强女干到苦不堪言,毫无疑问,我没能力成为前者,自然而然就被淘汰成为了后者。”
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本以为宋安戈听了会很有感触,没想到他来了一句:
“我问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样我跟他废话这么多干嘛,我白了他一眼:
“作为一个七尺男儿,别跟个娘们一样的拐弯抹角,总想着让人揣测你的心思好不好?”
宋安戈抓住我的手,那双眼里闪烁着一些我仿佛看得懂,又好像看不懂的情愫:
“我问的是,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故意装傻:“觉得什么?”
宋安戈毫不掩饰的说:“觉得我喜欢你。”
我哈哈大笑:“宋大叔,你喜不喜欢我,用得着问我吗?你喜欢我,是我的荣幸,但与我无关,你不喜欢我,也不是我的损失,跟我更没什么瓜葛了,人活着,能取悦自己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何必那么累,费心费力的想着要去取悦别人呢?”
宋安戈垂着头,深叹了口长气。
良久,他松开了我,走到门口又回头:
“晚上想吃什么?还是喝粥吗?”
这氛围太诡异了,我为了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突然而来的沉闷,调皮的问:“你会做什么?我想喝香菇粥,最好是再来一份绝味鸭脖,一份毛豆,要是有只酱板鸭,那就太棒了,不过算了,老板娘生着病,吃不了这么辣的,等她醒来要是看到我在吃绝味,估计她会感到很绝望。”
宋安戈望了望窗外,不发一语就出去了。
门一关,我就开始反省,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哪句话说错了?
想来想去我也不知道哪儿错了,反正是他自己不够磊落,我回答的也不算太伤人吧?
冬天白昼比较短,我回家时还觉得时辰挺早,不过聊了几句罢了,外面就已经黑透了,冬雪迟迟不下,倒是雨水很多,这个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雨,想想就觉得很冷很潮湿。
我听到外面有关门声,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开了条缝往外看,韩伊蕊躺在沙发上,睡的还挺沉,可能是这段时间接了太多单子,加上年关快到了,所以操劳过度了些。
我也睡不着了,干脆回到客厅拿着手机看电视,因为是戴着耳机,邓珩回来的时候我都没听到声音。
“她怎么样了?还烧吗?”
我被他惊了一跳,摘下耳机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但邓珩压根就没再理会我,蹲在沙发边拿了体温计给韩伊蕊量体温,我是第一次看到邓珩这么细心的去照顾一个人,等他忙空了,才重新理会我:
“怎么让她躺沙发?”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这么冷的天,屋里开空调闷了点,客厅宽敞,空气比较新鲜。”
我想宋安戈把韩伊蕊放在沙发上的原因,应该是为了避嫌,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凭宋安戈那张笨嘴,也难以解释清楚。
趁着韩伊蕊没醒,宋安戈没回,王潇潇说今晚临时加了个会议要晚点回来,我抓住机会跟邓珩聊:
“你好像。。。挺关心她的啊?”
邓珩看都没看我一眼,拿着毛巾敷着韩伊蕊的额头:“她很不容易,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以前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忙店里又要顾着小孩,很辛苦,后来跟家里和解了,家里才时不时帮她带带孩子,你不觉得这样的女人很让人心疼吗?”
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