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潇白了他一眼:
“你现在几乎是个残废了,瞎插什么嘴。”
侯郁着急了,费劲的想要坐起身来,慕欢急忙过去将病床摇了起来。
侯郁说:
“我信,是因为我遇到过这样的人,你们也知道,我哥是做这行的,时常有人欠了债还不上,就装死,玩失踪,严重一点的最后都被当成了失踪人口,姐,我觉得陈沉有可能是带着小三躲在某个地方生活。”
王潇潇和杨柳月都觉得侯郁是在胡扯。
一个死了一年多,只剩下一座墓碑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
我跟他们的谈话,也不知为何就被医院的人知道了,住在隔壁病房的一家人四口,一个小男孩伤势较重,那对夫妻身上也是好几处刀伤,听护士说这个小男孩的奶奶这两天一直在医院闹腾。
我以为是医闹,没想到听到吵闹声的那个下午,小男孩的奶奶带着一堆亲戚冲进了我们病房,指着我对身后的医生护士说:
“这个女人,必须转院。”
慕欢挡在众多人面前,质问:
“凭什么?众生平等,你们有什么权利赶我们走?”
小男孩的奶奶泣不成声的对医生说:
“我的儿子儿媳,还有我最可爱的孙子,都是被一个疯女人砍伤的,你们让一个精神病人住在这病房里,难道不应该为别的病人着想吗?万一她发起疯来伤人怎么办?这个责任你们医院承担吗?”
原来是把我当成了精神病患者!
慕欢理直气壮的反驳:
“你们才精神病呢?你们大白天的大闹医院大闹病房,严重影响病人休息,你们才是疯子,请你们立即出去,我们住院是交了钱的,我看谁敢强行驱逐人。”
王潇潇也急了,从病房上坐起身来:
“你们这群无知的家伙,我住在这个病房我都没说什么,几时轮到你们多管闲事了,医生,赶紧叫保安来把她们轰出去吧。”
这些病人家属一闹起来,整层楼的病人家属纷纷聚集在这里,要求医院给个说法,要医院把我送去专门治疗精神类疾病的医院,以免悲剧的发声。
王潇潇拔了针管跟慕欢站在一起,抵挡着这些人言可畏的嘴脸: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江离有精神病?我要见邓珩医生,他是我们的主治医生。”
护士面露难色:
“邓医生刚接了一台手术,现在来不了。”
这些人中,有好多面孔都不像是病人家属,有人起哄的指着我问:
“江离,你前几天是不是看见你死去的丈夫又复活了?”
慕欢机灵,指着他问:
“你怎么知道江离的名字?莫非你是别人派人捣乱的?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别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栽赃陷害。”
这几天,宋安戈虽然不相信我,但他还是在积极寻找我说的“陈沉”。
陈默那边毫无动静,宋安戈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心里很清楚,无法叫醒的永远是装睡的人,无法找到的,也是刻意躲着你的人。
我也是在那一刻,突然觉得,我应该破釜沉舟一回。
这些人当中,恐怕有很多都是来煽风点火的。
就算邓珩来,这些人闹腾个没完,也是难以服众的。
且那些人一直在质问我,是不是见过陈沉。
王潇潇和慕欢,以及杨柳月和侯郁,都在示意我不要承认,但我很肯定的对他们说:
“没错,我是见过陈沉,等我出院了,我就会去找他。”
听到我的回答,立即有人说:
“你们看,她就是个精神病,她的前夫早就死了,她前段时间丧心病狂的抱着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准备投江自尽,她连孩子都不放过,大家不要放任她住在这里,说不定哪天晚上身边的人就遭了秧。”
大家纷纷讨伐我,还有的人说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像我这样的杀人凶手,应该关在监狱里。
这些口沫如飞的人大多是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的,只是看到了小男孩一家的悲剧后,衍生出了许多可怕的念头,才会受到别人的蛊惑,谴责着我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他们不利的人。
保安来了一波又一波,但这些人更是势头凶猛,慕欢给宋安戈打电话,刚喂了一句,就被闯进病房的家属们夺走扔在地上,病房里乱成一团。
直到我扯着嗓子喊:“好,我转院,我去精神病院。”
慕欢和王潇潇都很着急,这些人像大获全胜一样的欢呼着,还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今天晚饭之前,必须转院。
医生和护士将他们劝说了出去,王潇潇和慕欢还没来得及指责我,就有人很礼貌的在敲门,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站在病房门口问:
“江离,有个人想见见你,能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