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起码也能抓到唐攸宁的把柄,让她有所克制。
但宋安戈反对我这么做,他的担忧是,万一陈沉和孟以柔的事情,并非唐攸宁的阴谋,只是唐攸宁在其中起到了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邓珩叹息一声:
“这么说来,我们还要继续等待?”
我看了看他们,王潇潇起的比我还晚,并且脸色很差,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
她说是生理期到了,加上伤还没好,所以没什么精神。
宋安戈劝着我们:
“我们应该是做两手准备,一是拿到充分的证据证明,唐攸宁因为当年卫蓝自杀身亡的事情在报复江离,只要我们证据齐全,我们就能占据主动权,而不是被动的由唐攸宁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二是即使唐攸宁对江离做的所有事情都找不到实际的证据,那我们就得从别的地方下手,给予唐攸宁致命的打击,否则以她的聪明,一旦脱身,后患无穷。”
我能理解宋安戈的意思,他是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再由我们决定要不要惩罚唐攸宁。
而不是临阵出变故,被人掐中七寸无力反抗。
邓珩很不乐观的说:
“其实我们已经占了下风,且永远不可能占据上风。”
王潇潇不解的问:
“这话怎么解释?”
邓珩指了指对面屋里的人:
“除去陈沉诈死将烂摊子丢给你这件事情不论,对于唐攸宁,不管是你还是侯邺,都过于仁慈了,你们在一头凶狠的野兽面前扮演老好人的角色,就注定了会被反咬一口,对付唐攸宁,你们已经输了。”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
我承认邓珩说得对,唐攸宁是侯邺的女人,喂喂的妈妈,夫妻之情和母子情分,都不能让侯邺狠心的去伤害她。
而我看在卫蓝的面子上,对唐攸宁更是投鼠忌器,并不能真正的放手和她一搏。
宋安戈沉重的开口:
“所以我们要解除你的困境,还得从陈沉下手。”
我和王潇潇面面相觑,都不能理解宋安戈和邓珩在说什么。
宋安戈握了握我的手:
“江离,要感化一个心中充满了仇恨的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你在面对这件事情的同时,还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把自己从目前的窘境当中解脱出来。”
我看着他的双眼,顿时懂了:
“你的意思是,要顺着陈沉和孟以柔消失这一年多的这条线索,去查找他欠下上千万巨款的真正原因?”
宋安戈点点头:
“当时我救了你,对你的事情也侧面打听过,只是觉得做生意失败是难免的事情,并未想过这可能是一出阴谋,直到你说陈沉在二老的葬礼上出现了,我才重新审视我们以前忽略过的问题。”
邓珩拍了拍我的肩膀:
“江离,你现在的心理防线很脆弱,唐医生说,不管是好的消息还是坏的消息,你都有可能承受不住,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陈沉的公司宣布破产只是假象,也就是用来糊弄人的障眼法,实际上,这间公司开的很不错,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突然就宣布破产了,我们怀疑,是陈沉将公司变卖后转移了财产。”
王潇潇一下子来了精神:
“学长,我记得律师说过,如果能找到这些债务并非正常途径所欠下的话,江离就不用为陈沉的错误买单。”
邓珩赞许的看着她:
“你终于懂了,没错,如果我们能找到陈沉蓄意转移财产的证据,江离,你就是清白的,你就解脱了。”
我就不用每天都像丧家之犬一样的躲避着那些对我穷追猛打的债权人了。
我就可以轻轻松松自由自在的站在蓝天白云之下,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呼吸和行走。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会因此而得到解脱。
就连我的梦里,都不会再有令人窒息的恐惧。
一想到这儿,我表了决心:
“你们放心吧,昨天的冲动不会再有了,我一定能沉得住气,只是还得拜托你们,要在解决自己的困难的同时,帮我去寻找这些证据。”
我的内心有一团火焰,一团想要冲破禁锢自由奔走的火焰。
但我们在兴奋的同时,宋安戈也给我们敲响警钟:
“如果我们迈出了这一步,就相当于打草惊蛇了,唐攸宁的本事有多大,我们都领教过,一旦我们寻找证据的事情被唐攸宁和陈沉察觉,江离,你这病,就应该痊愈了。”
我知道,到那时候,演戏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不管即将面对的形势有多严峻,就算是唐攸宁和陈沉达成了联盟想要将我彻底击垮,我都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包括邓珩最后提醒的兔死狗烹两败俱伤,我都心中有数。
说起来,我还有点小激动,虽然我从精神病院出来,就又要面临用自己的身躯去挡刀挡子弹的窘境,但我也可以救大宝出来啊。
救不了小宝,救出一个大宝,也算是我这辈子积德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唐攸宁的人脉网竟然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在宋安戈采取行动的第一天,唐攸宁就对我采取了行动,我前脚才从暗无天日的人间地狱走出来,后脚就被人拖进了真正的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