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个夜晚,我们都在满心欢喜的庆幸,唐攸宁自以为完美的计划,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接下来只要紧追孟允不放,就能一步一步逼近唐攸宁。
与此同时,文宇豪在追查陈沉公司宣布破产清算的时间,发现他的律师团队里,有一个专供离婚律师的专家,作为朋友,文宇豪提醒我,他怀疑陈沉在婚姻存续期间欠下的所有债务,都是刻意为之的。
也就是谁,他钻了法律的空子,目的就是想让我倾家荡产万劫不复。
证据正在核实当中,我心里明白,就算陈沉钻了婚姻法的空子来拉我下水,也不过是唐攸宁报复我的第一步。
唐攸宁说的没错,报仇的方式不仅仅是要对方的命,更重要的是,一步一步的剜心吃肉喝血,直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这一点上,她做的很好。
孟允逃了,我们查找不到任何监控录像,所以没有办法证明这件事情和唐攸宁有关。
她最高明的地方,就是让所有人的死亡,都看起来跟她毫无瓜葛。
从几年前的于秀母子,到年仅八岁的小宝,再到夏夫人。
我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受害者被牵扯其中,文宇豪告诉我,就算我的推测全都正确,也仅仅是推测。
法律在宣判一个人有罪的时候,是需要真凭实据的。
深夜三点多,我陪在夏初临的身边,唐知敏告诉我,夏初临的情绪很不好,夏夫人的死讯对他的打击很大,但更重要的是,他隐藏在心里的顽疾,再一次的占据了主导地位。
唐知敏毫不犹豫的对我说,夏初临的心里有秘密。
这个秘密,是他全部心结的源头。
唐知敏做了夏初临十一年的心理咨询师,花了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都没办法打开夏初临的心结。
他要我尝试着,去帮助夏初临。
唐知敏把我们关在夏初临的卧室里,他的房间,我是第一次来,墙壁上,电脑桌上,衣柜上,全部都是我的照片。
我蹲在他身边,安慰着他:
“别怕,你还有我。”
夏初临瞳孔涣散的看着前方,双手都在哆嗦:
“离离,我应该向你坦白的,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的,对吗?”
我笑了笑,紧握着他的手:
“初临,你别听唐医生的,他虽然是医生,但他说的并不全都正确,有些记忆我们需要铭记,因为这些记忆里有我们最珍贵的东西,但有些记忆的存在,只会刺痛我们,如果你感觉到你现在要说的话让你痛苦的话,你可以选择遗忘的。”
夏初临亲吻着我的手背:
“可是我对你,必须忠诚的,我答应过你的,你忘了吗?”
忠诚?
那不过是十八九岁的时候开的玩笑罢了,我们都答应过对方,要把彼此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但是后来,是我先结了婚背叛了誓言的,难道不是吗?
尽管我用我的第一段婚姻来宽慰他,但他还是感到内疚。
我隐隐察觉到了他的心结所在,这或许就是宋安戈曾经质疑过的,一个男人怀里抱着深爱了十年的女人,却没有进一步动作的原因吧。
他想向我坦白,我也愿意尊重他的选择。
正当他艰难的把目光挪向我,说了一个“唐”字时,宋安戈来电,夏初临痛苦的松开我,双手抱头不再言语。
我走到窗边,接听了这通电话。
宋安戈说:
“江离,王潇潇在侯邺家废弃的仓库里,我现在开车来接你,我们一起过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夏初临,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我回到夏初临身边,电话却再一次响起,是杨柳月给我打来的,她语气很急的对我说:
“江离,侯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