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宋安戈这个病人,都和我们一样坐在餐桌上盯着徐曼,她自顾自的喝着汤,也不怯生,也不和我们打招呼,王潇潇试图跟她攀谈,她只是甜甜一笑,两个酒窝浅浅的,很迷人。
那皮肤真的是吹弹可破,宽松的棉睡衣遮掩着她怀孕五月的小腹,粉红色衬的她皮肤通透水嫩,桌上还放着她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烟熏妆的女人,依稀可以看出是她。
喝完汤后,徐曼拿了手机往沙发上一躺,开始看电视。
剩下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王潇潇碰了一鼻子灰,也开始化悲痛为食欲了。
宋安戈哼哼唧唧的要上床休息,还要我亲自伺候他喝汤。
看在他三番四次救我的份上,我忍了。
伺候这大爷喝完汤后,他吃了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我和杨柳月在厨房里刷碗,王潇潇在一旁边玩游戏边听我们讲话。
说起初见徐曼时的情形,杨柳月感慨:“那天我和易大哥照常守在徐锦的墓地里,果然就来了个人扑通一下跪在徐锦的墓前,等她哭够了我们才出现的,她见到我们的时候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拔腿就跑,幸亏那时候徐锦的案子是易大哥接的,徐曼见过他几面,所以对他有印象,等易大哥说清楚来龙去脉后,徐曼才带着一双惊恐的眸子跟我们回了家。”
可以想象,当时的徐曼就如同惊弓之鸟。
杨柳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的徐曼,接着说:
“你们看她现在水灵灵的,跟她十五岁的年纪很相符,但其实我和易大哥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脏兮兮的,脸上抹着烟熏妆,易大哥差点没认出她来,回到家让她洗脸,她躲在角落里死活不肯,现在还好,虽然不说话,但好歹会对我们笑,状态也不错。”
王潇潇冷不丁接了一句:
“难不成是个小哑巴?”
就王潇潇那嗓子,音量极大,我立即拍了她一下:
“小声点,十几岁的孩子正处于叛逆期,容不得别人指指点点。”
王潇潇白了我一眼:“就算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不是叛逆期,也容不得别人指指点点好么?反正我对她是没办法,你们看着办吧,她老是这样不开口说话也不行,有些事情她不说,我们怎么帮她?”
这是我最苦恼的一件事,侯邺给我的期限是在圣诞节之前把她交出去。
如果在此之前我没能把前因后果了解清楚,并且找出解决的办法,真到了那么一天,我只能把她交出去。
一上午的时间,我们三人都在研究怎么才能打动徐曼,让她开口说第一句话。
王潇潇自告奋勇好几次,都败下阵来。
徐曼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睡,再不然就和王潇潇盘踞着腿坐在沙发里大眼瞪小眼。
杨柳月照顾徐曼这么久,徐曼跟她最亲近,却也不肯开口。
轮到我上阵的时候,徐曼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暗示我坐下。
我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赢得了她天然的好感,结果她拿着遥控器换了个台,让我坐她身边只是为了不让我挡着她看电视。
王潇潇笑的前俯后仰,我顿时感到一阵挫败。
第一天跟徐曼相处,我费了好大的力气,都没能让她嗯哼一声,我还把小宝搬了出来,说到小宝的时候,她的目光里泛着泪,应该还是有所触动的。
第二天我就去找了个口琴师父,拜了半天师,学了几小时的艺,才能勉强吹几句不成调的天空之城。
徐锦说徐曼是个口琴天才,我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只能说是献丑了。
但她吃这一套,还从我手中抢了口琴吹了一曲完整的天空之城,惊的我和杨柳月目瞪口呆。
吹完后把口琴还给我,她继续看电视。
我拿了谱曲来请教她,她教我怎么吹,却不开口说话,弄得我都要认为她是个哑巴了。
易成则也来过,跟我商量着问要不要把小宝带来,我心里的顾虑自然是没有跟易成则说的,但他心里可能知道的,也就没有再提。
小宝那儿,侯邺手眼通天,肯定早就有所准备。
若是把小宝带到我这儿来,侯邺肯定会顺藤摸瓜的找到徐曼。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心急如焚,说好的工作也推辞了,杨柳月天天忙着照顾我们,跟李云新大吵了一架,整个小区都轰动了。
“离,坚决离,这日子肯定是过不下去了。”
坐在沙发里的杨柳月情绪过激,吓的徐曼都躲房间去了。
宋安戈悠闲的吃着水果沙拉,半点没有病人的样子。
更何况他的感冒早就好了,就连腿都没那么瘸了,却还是以病人的身份为由骗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他。
“说的好,我支持你,打女人的男人坚决不能要。”
王潇潇听了这事,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我们拦着,她早就冲下去暴揍李云新了。
这事情吧,说起来李云新有气也能理解,好好的一个家一直见不到女主人,李云新工作也很压抑,说是打了杨柳月,其实没动手,只是夺门而出的时候杨柳月去拦他,李云新的手不小心甩在了杨柳月的手臂上。
邻居证实李云新没打人,也都在说杨柳月做的不对。
“潇潇,你最近下了班就往这儿跑,自己家不要了?”
我转移着话题,王潇潇却吃着水果沙拉添油加醋:“这婚姻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月姐,你要是过的不舒坦,那就离,别说什么为了孩子,作为孩子天天看到父母争吵,也很影响成长和发育,李云新自己没出息,还总把气往你身上撒,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怎么过得下去?”
我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