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笑了,握着夏初临的手轻松的说:
“你这么说,把我的正牌男友放哪儿了?”
夏初临亲了亲我的手背,对王潇潇说:
“潇潇,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王潇潇贼笑:“我懂,我懂,这个我懂,你们慢聊,我出去看看月姐。”
我还是觉得很热,夏初临的手却很冰,他拿了纸巾替我擦汗:“梦到她了?”
十年了,我们之间谁都不敢提起她。
他今天主动提起,我闷声嗯了一句。
他加了力道握着我的手:
“别怕,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等你病好,我们去看她吧,你们都瞒着我,我也不知道她葬在哪儿。”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很凉。
“我说什么胡话了?是不是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所以潇潇才会动手掐我?”
夏初临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你整个人都在挣扎,护士说你的腿在抽搐,潇潇是不想让医生给你打镇定剂,所以才把你掐醒的。”
我知道我一定说了什么,但他不愿意重复,我也就没再问。
关于她的话题,我们也没有再继续。
毕竟太沉重,就算过去十年,她都是横亘在我们中间的一条缝隙,我们的情感要想从这条缝隙中爬到彼此心中去,就绕不开那些沉重的过往和血淋淋的事实。
这一次我住院一周,但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苦。
高烧一直退了又升,除了热之外,我没有别的不适。
这一周当中,宋安戈一次都没来看我。
王潇潇说,是因为我在昏迷之前,虽然人在宋安戈怀里,但是我的手,却一直紧紧握着夏初临,就算是打了镇定剂睡着后,不管他们怎么掰我的手,我却始终紧抓不放。
我在心里为自己辩解,我以为我抓住的是她,并不是夏初临。
但我什么都没说,这种解释很苍白无力,更何况宋安戈不来看我也没什么,他没有来看我的义务。
出院之前的那个晚上,杨柳月带了汤来看我,还打断王潇潇的话:
“你别听她瞎说,她这些天和二少爷两班倒,白天上班晚上来陪你,每次都趴在你床边呼呼大睡,压根不知道宋安戈一直都在陪着你,直到天亮才走的。”
王潇潇惊呼:
“月姐,你竟然替宋大叔说话,你这是中了哪门子邪啊?”
杨柳月很平淡的说:
“我是实话实说,我跟宋安戈又没仇,江离能不能给人家回应是一回事,但人家付出了,而我看见了,我总不能瞒着不说,更何况你们还在误解人家。”
王潇潇又惊诧的问:
“那你是怎么知道宋大叔每天晚上都有来的?”
杨柳月摁了摁王潇潇的脑袋:
“你呀,让你好好照顾江离,你就只知道偷懒耍滑,昨天晚上易大哥说心里不安稳,想来医院看看,我就陪他来了,你们放心,是李云新开车送我们来的,他现在开明的很,不过他送我们到医院就回去了,然然还一个人在家里睡觉,他不放心,我们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宋安戈在病房里陪着你们,护士说他每天晚上都来了,只是不让人知道。”
王潇潇感动的无以复加:
“原来宋大叔这么暖心,怎么办,我恨不得让干妈再生出一个江离来,这样的话就可以二少爷一个,宋大叔一个,不必争不用抢,多好。”
杨柳月又对她敲了一记脑门:
“明天江离出院,今晚你回去吧,二少爷肯定会来守着的,好不容易到周末了,你好好休息。”
王潇潇捧着汤:
“那怎么行?二少爷来了,宋大叔怎么办?虽然现在天气好,但晚上还是有点凉的,要是在外面陪一晚上,估计江离出院了,宋大叔又要住进来了。”
杨柳月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我跟宋安戈说了,他今晚不会来,韩伊蕊的葬礼已经结束了,邓珩还沉浸在悲伤中,宋安戈肯定要陪他,潇潇,现在正是邓珩情绪最为低落的时候,你不去陪陪他吗?”
王潇潇喝了大口汤:
“我才不去咧,那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况且在我心中,友情是第一位的,其次才是爱情,在江离面前,邓珩算老几。”
我笑着拒绝她:
“别呀,我有这么多人陪,不缺你一个,你快去陪陪你心仪了好多年的学长,以前他不接受你,是因为他喜欢韩伊蕊,现在韩伊蕊不在了,他迟早要从悲痛中走出来的,你现在不去送安慰,我听说人家慕欢可勤快了,这些天几乎围着邓珩转,你不想输给人家吧?”
王潇潇咧嘴对我笑:
“你不用考验我对你的真心,我是死心塌地的对你好,谁都不能动摇你在我心里的第一地位,就算是月姐都不能,等你好了我再去追求爱情也不迟,不过我对学长没感觉了,所以你以后别想着把我和他凑一对,我虽然是一枚剩斗士,但我相信,我的价值绝对不是当人家的过渡安慰剂。”
我和杨柳月都无语了,只好任由她陪着我。
出院前的这个晚上,杨柳月跟李云新说她想陪我,李云新答应了。
当时的我以为,这是我不幸的人生中难得拥有的幸运,有十年来释了怀的爱情,有十年来不离不弃的友情,还有一颗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