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根本没法回答妈妈的问题。
宋安戈接过电话,温柔的说:
“阿姨,我叫宋安戈,我是江离的朋友,我们昨晚狂欢,我送她回来,她说想吃家里的玉米了,不知道玉米熟了没有?”
我听到了妈妈欢快的声音:
“傻孩子,你们城里人呐,玉米还要一个多月才能熟,有空你们一起回来吃啊,玉米管够。”
宋安戈笑了笑:
“谢谢阿姨,阿姨在家要保重身体,别让江离担心,她就是觉得自己很久都没回去了,有点想家,不过她最近有点忙,等忙过了这阵子,她会回去看您的。”
妈妈说:
“那你们要一起回来,还有潇潇,你们都一起来。”
他们聊了几句后,妈妈在电话里说:“小离,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艰难,但你别怕啊,妈妈一直都在,你要努力,要坚强,要勇敢,不管到何时何地,妈妈都是爱你的,护着你的,你也要为了妈妈,好好活着。”
我的声音哽咽着喊了一声:
“妈。”
妈妈柔声安慰我:
“你从来不诉苦,妈妈都知道,熬不下去的时候,回来看看,或者给妈妈打个电话,千万别想不开,妈妈只有你,就算是为了妈妈,也要好好的。”
我落着泪嗯嗯两声,宋安戈简短的说了两句:
“阿姨您放心,我们都会好好陪在江离身边的,阿姨注意身体,阿姨再见。”
因为我的事情,这个夜晚,好多人彻夜不眠。
霸叔更是连夜赶到了星城,我什么都没做,在天亮之后的几个小时里,宋安戈一直都在陪着我,他哄着我睡一会,我虽然睡不着,但我觉得时间并不难过,我能听到他的呼吸,也能感受到呼吸里的倦意,但我知道他不敢睡着,我也没有劝他眯一会儿,因为我自己都不确定,那么怕死的我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病态。
下午,我从精神病院出来,唐医生还打趣的说,我是唯一一个被送进精神病院后,只过了一晚上就安全出来的人。
但即使有那么那么多的人帮我,文宇豪找到我的时候,还是告诉我,情况不容乐观,法律是不讲人情的,所以这案子有点棘手。
更不乐观的是,小宝的溃烂加重,但他不配合治疗,整个人都很排斥,无止境的哭闹让他小小的身体里仅存的能量都快耗尽了。
而他太小,不能一味的采用强制手段让他入睡。
唐知敏找了国外的专家,最少要三天才能飞来,夏初临找来的北京专家,也要一天半的时间才能到。
邓珩建议把徐曼找来,徐曼会吹口琴,又是小宝朝思暮想的姐姐,说不定她来了,能够对小宝起到作用。
但霸叔投了反对票,他说徐曼产后有些不太乐观,怕她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
王潇潇同意霸叔的说法:
“能瞒着,就先瞒着吧,如果小宝真的撑不住了,再找徐曼来也不迟,别说是徐曼了,就算是我这个跟小宝无亲无故的人看到小宝这样,我的心里都承受不了,你们也都知道的,江离这么强悍的女人,在小宝受苦时都有了寻死的念头,我真不敢想象,徐曼要是知道了,她会有多崩溃,她也是个可怜人,小小的身体哪能经受得起这般折磨。”
邓珩闭了嘴,杨柳月也是心疼徐曼的。
我们都看着徐曼度过了人生中最大的劫难,都不愿意看到她生不如死的样子。
可我在害怕,我很懦弱,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面对小宝。
在一干人等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我走到文宇豪面前:
“请你帮我,我想陪着小宝度过危险期。”
文宇豪惊讶的看着我,邓珩担忧的问:
“江离,你能挺住吗?”
我斩钉截铁的告诉他:
“我能。”
我做了决定,我会用尽所能的去吹好听的曲子给小宝听,文宇豪也答应帮我,所有人都走后,我把宋安戈留了下来。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俩,我冲他笑笑:
“宋安戈,你会帮我的,对吗?”
宋安戈揪着眉心问:“你想做什么?”
我一字一顿的说:
“我想查清楚事情的始末,我要你帮我,不管用什么方法,找到唐攸宁尽可能多的详细的资料,她恨我,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恨我,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是我做错了,我愿意承认错误接受惩罚,但我身边的人都是无辜的。”
宋安戈拍着我的肩膀:
“这件事情,恐怕只有侯郁能帮你,同时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我抬头问:
“什么想法?”
宋安戈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