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赚钱的势头很足,一心期待着能靠自己的双手还给我无债一身轻的自由。
只是每个月赚几万块,对于我身上背负的巨款而言,也如杯水车薪。
见我神思遨游,宋安戈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
“江离,你听。”
听。。。
除了隔壁桌杯放声大笑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旁边桌的窃窃私语了,正当我想发飙时,突然就听到了吉他声,没过多久,一个深情的男声传来,唱的是那英的《梦醒了》。
我和宋安戈相视一望,双双呆住。
这个声音,有点缠绵,像冬夜的细雨,冷冷的沁入人心。
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
请允许我们相依为命
绚烂也许一时
平淡走完一世
是我选择你这样的男子
我和宋安戈听到这儿,几乎是同时起身,吓的给我们上菜的服务员都后退了一小步,惊慌的躲过了我们的猛然起身,保住了那一份湘江大鱼头。
“两位要去哪儿?开始上菜了?”
宋安戈朝我伸手,对服务员说:
“上你的菜,我们去去就回。”
我当时真的忘了要跟他保持距离,任由他拉着我的手奔向杜甫江阁,在江边,果真有一个男人冒着细雨抱着吉他在唱:
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
爱恨可以不分
责任可以不问
天亮了
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
他唱的很投入,有很多女生围观,都在不断的往他的吉他盒里扔钱,还有好些女人都在抽泣着,都被感动哭了。
这个声音实在太好听,尤其是后面那一句带着哭腔,直击人心。
就算是没看过他的照片,我也会建议宋安戈不论如何都把他请到公司去的,虽然大型的演绎都讲究的是热血沸腾,甚至有主持人会说,你们工作了一天来这儿是做什么的,是来寻开心的,既然是来寻开心的,那我们就可劲的造,怎么开心怎么来。
当时我就在想,生活已经很疲惫了,有些情绪我们不知如何宣泄,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来一首动听的音乐,我不会顾及所谓的场合,只要他能打动我,我就会为他流泪。
多年以后,总会有人明白,那些泪水,不仅仅是当下那一时的感动,也是为自己而流下的辛酸泪。
“江离,我确定,我要他。”
宋安戈抓紧我的手,我的眼眶蓄积着泪水,正好借口喊疼:
“宋安戈,你大爷的弄疼我了。”
周围的人纷纷转过视线来,我羞愧的难以自容,只好压低分贝:“宋大叔,你太用力了,掐到我的手了,能不能先放开我?”
宋安戈突然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不怀好意的拥抱,在我耳边说:
“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帮我把他请到楼上去,这顿饭,我们一起吃。”
我很为难的拒绝他:“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情吧?我帮你找到了他,已经很了不起了,剩下的,你自己来。”
宋安戈看着我窃笑:
“你刚刚跟着他哼这首歌,要不,你上去唱一段?”
后半句话,宋安戈是故意加大了声,所有人都看着我们,还有几个男生怂恿我上去唱。
如果湘江淹不死人,我肯定当场跳下去。
因为呼声太大,廖空停下那首歌,拿着麦克风抱着吉他走向我,把麦克风递到我面前:“有故事的人才能在别人的歌声里流下自己的泪水,唱歌不是为了好听,更多的时候是为了给人一种共鸣,如果你感动了,就唱出来吧。”
感动归感动,但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唱歌,臣妾做不到啊。
大学时我和杨柳月王潇潇三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唱歌,那时候河东有一家KTV叫星期五,价格很公道,小包加茶水,下午场才49块钱,那时候我们总是约着去唱歌,每个人都背最大的包去,包包里装着不允许我们带进去的零食,带的最多的是瓜子和花生,我们从KTV的小卖部买一小包瓜子,然后服务员会神奇的发现,我们三人竟然能嗑一下午,瓜子皮更是多到令他们咂舌。
当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因我们是学生,他们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会拆穿我们。
后来KTV涨价了,小包下午场要79块钱,我们就很少去了,那时候的79块钱对于我们而言,也算是轻奢之物了。
那个时候的KTV不像现在这样遍地都是,现在美团下午场也用不了多少钱,只是等我们有钱去消费各个时段的KTV费用了,才发现我们除了晚晚场的时间,几乎很难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