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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他平静下来了,把早已冷掉的肉串重新放到火上。和他头发一色的红艳艳的火苗热烈地一蹿一蹿。“我不怕流血,不怕杀人,小时候,父亲就常带我去习武,去打猎,他对我说,是男人就应该活在战场上,战争是残酷的,我们却应该敬畏它,尊重它,崇拜它,因为只有它,才是造物最美的传奇。他说,每一次战斗,都是天神和魔鬼的狩猎,他们在享受它,享受杀戮和追猎的乐趣,我们呢,我们只是普通的神族,只有仰望的份儿,但是就算只是作为他们马前的猎豹,我们也应该去追逐,去展现我们爪牙的锋利,因为只有这时,我们才能欣赏到,他们一路抛洒的代表力量的伟大与美丽的血色之花。”

他定定看着我:“沾满血的样子真的很适合你。你天生就是个可恶的战鬼。”

他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手心里送到我面前:小巧的绛红色的物体,是那枚断掉的箭头:“不过,喜欢看到血的狂人,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傻乎乎地刻意把这个东西留在身体里这么长时间么?为了稳定军心?我从没看你顾虑这么多过。你几天不肯吃东西,般罗若急得发疯,你却不肯见她,受伤了还神经兮兮地把它就这么从身体里扯出来,你在想些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伸手接过箭头,却没回答。昆折罗道:“我自己的想法不会再瞒你,你还在怀疑我的忠心和诚意么?”

我抬头向天。摩娑着那个冰冷的铁制品。

它曾用痛楚唤起我嗜血的欲望。

梦中,他问我:你还在狩猎么?

可是,我们都忘了,在一个雨夜,那片作为猎手的我所依托的森林已经不复存在。也是那一夜,他曾挣脱了我的手而去。

难道现时的我当真是需要这个东西扎在心口才有对血的渴求?

斩下那个人头颅的时候,原来我是在笑。我想起了在森林里只因为我想练习技巧而倒下的猎物,想起了第一次上战场时得到的评价。

原来战争也是猎场,天神和魔鬼的狩猎。那只为破坏和毁灭而兴奋的神祗会是谁呢?魔物又会是谁呢?

堕天之眼反射出冷冷的星光。

即使受伤,我也不应该躺在地上;即使风雨沉沉,我也不应该那样对他伸出手去;即使天寒地冷,他也不会投入我的臂中。

他从来都不需要我的保护,他只要我承诺帮助他确认一件事。一个结局。

不是我要还给他的,而是因为我输给了他。

昆折罗望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和善见城一样的星光在头顶闪烁,我缓缓张开口,却只能缓缓合上,口边呼出的白气悄悄消散在风中。

胸口的肌肉还在抽动。我需要对谁说,又能说些什么。我受伤了也是会痛,也是会梦见下雨,但是,我永远是个冷血的猎手。

我说:“不要管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有一个目的:我要做新的天帝。”

昆折罗看了看我,象下判断一样点点头说:“好。”他不再多问,从火上取下肉串,再次递了过来。

我的胸口又是一痛。

那时候,昆折罗说话的声音冷冰冰地:一个几天没有进食的人,能够再流多长时间的血?

而他的目光讽刺而犀利:帝释天,你难道还需要我来保护你么?

我一把接过肉串,大口扯下,顶着喉咙的堵塞,肠胃的痉挛,仔细地咀嚼,一点一点地咽下。

沙罗摩月2006-08-2421:11

(24)

回到营中的时候天色已亮。广目天和伐楼那将我们迎入营帐。没人提起昨夜的事情。我瞧了一眼泰然自若的昆折罗,不晓得他对他们编了什么话出来。

倒是昆折罗先问道:“广目天王,昨日的事情你查明了么?”

广目天躬身道:“昨日西方将士一见便认了出来,那是最难缠的摩睺罗迦族。”

我问:“摩睺罗迦?”

广目天道:“是。自来对付他们,难有全胜。属下和西方军将,衷心敬佩将军神勇。”

我问道:“他们不是神族?”否则为何要一直对付他们?

广目天道:“不完全是。将军可曾注意到他们的旗帜?”

我记得,是黑色的盘蛇。

广目天叹了口气:“他们的祖先有一半魔族的血统,原身是半人半蟒,介于神族与魔族之间。虽然隶属天界,但是其心不诚,天界宁定时便雌伏不动,稍有变乱则随魔族侵扰,一直是天界一患。但其族灵敏狡诈,居所变更不定,极难收服,况且只要天界安定便不轻易出现,因此历代天帝都谨修德政,力求与其交好,作为政绩的验证——只要摩睺罗迦不出,便表示四海升平,天界平安。昨日我本应当时相告,但将军匆匆外出,因此为谨慎起见我又派人细查击毙的敌军,确认是其族无误。”

我不禁拧起了眉:“既然如此,那么,他们不是平白而来罗?”

广目天道:“天界大乱,对魔族来说是个入侵的大好机会。摩睺罗迦是不会有这个心意帮助天界平乱的,他们出现,只怕是作为魔族的前哨而来的。我昨夜和昆折罗将军说起,遣人前去刺探,果然不出所料,龙族,现在有麻烦了。”

我视线向昆折罗扫去,他恭恭敬敬地垂下眼帘。

我问道:“广目天,能不能查到摩睺罗迦的老巢?”

广目天面露难色,道:“婆由与阿耆梨沿他们退却的方向追踪了数里便断了线索,不知他们去向何方了。”

我抚摸着剑柄慢慢思索片刻,站了起来,道:“既这样,我们就去西方的海边,瞧瞧热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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