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辽太宗又派近侍挞鲁存前往向晋高祖问候,并索要报酬。他又遣使者驰奏捷报于述律太后,然后命诸道辽兵正式班师。很快,辽太宗从太原北还,而当他听说晋高祖已进入洛阳,又派郎君解里德前往问候。辽太宗到达细河畔时,又检阅了降将赵德钧父子的兵马。辽太宗再次来到了雁门关,接着又临幸了应州,这时后唐大同、彰国、振武三大节度使都跑来跪迎,辽太宗将他们全部滞留不再放他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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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显十二的春正月,辽太宗到达堆子口,后唐大同军节度使判官吴峦闭城拒命,气得辽太宗派大将崔廷勋带兵围其城,不久又御驾亲征,直接在城下喊话叫他投降,吴峦被辽太宗的神威所震慑,立马出城投降。不久,辽太宗拿捉来的俘虏射鬼箭于云州北。不久,辽太宗的长子耶律述律,也就是耶律璟跑到滦河畔来迎接辽太宗。
三月,后晋遣使朝贡。后晋天雄军节度使范延广则不想做石敬瑭的臣子,就派人直接请求内附辽国,辽太宗冷笑着不答应。六月,后晋派出户部尚书聂延祚前来上尊号,同时将雁门关以北的大同府和幽云十六州之地全都送给辽国,又答应每年奉献给辽国岁贡帛三十万匹,辽太宗冷笑着下诏不许。秋七月,后晋遣使来告说范延广反叛。八月,后晋再次遣使上尊号,辽太宗依旧不许。这时后晋大将,曾做过石敬瑭的亲兵队长太原刘知远,还有南唐国也各派使者单独来朝贡。后晋很快也派人来报告说,石敬瑭已迁都汴梁,同时范延广也投降了。
十一月,辽太宗派人向后晋求名医治病。会同元年春正月,辽太宗思念大哥耶律倍,于是就在行宫率宗室祭奠了人皇王耶律倍。五月,后晋再次派人来上尊号,辽太宗这才答应了。这时西南边大详稳大臣耶律鲁不古派人来奏捷报,说是大败了唐兀儿部。六月,辽太宗派辽国中台省右相耶律述兰迭烈哥出使后晋,临海军节度使赵思温作为副使,在汴梁册封晋高祖石敬瑭为大晋英武明义皇帝,明义就是说他深明父子之义。
九月,边关大臣来奏报说后晋派出司空冯道、左散骑常侍韦勋来给述律太后上尊号,左仆射刘昫、右谏议大夫卢重给辽太宗上尊号,辽太宗非常高兴,立马派出监军去做晋使的接伴使。十一月,冯道、韦勋尊述律太后为广德至仁昭烈崇简应天皇太后,并且还为太后举行了再生柴册礼。
而刘昫、卢重则尊辽太宗为睿文神法法天启运明德章信至道广敬昭孝嗣圣皇帝,同时改年号为“会同”,辽太宗也是历史上最舍得不改年号的皇帝了。这个月,后晋又派赵莹来奉表称贺,同时将幽、蓟、瀛、莫、涿、檀、顺、妫、儒、新、武、云、应、朔、寰、蔚十六州的地图献给了辽太宗。又正式以临潢府为上京,幽州燕京为南京。
会同二年三月,辽太宗封自己的长子耶律述律为寿安王,又封次子为太平王。五月,辽太宗禁止燕京将母羊卖到中原。闰六月,乙室部大王因为收取税赋不均,气得辽太宗拿木剑鞭挞了他,然后将他释放。八月,后晋开始派人给辽国送来岁币。会同三年春正月,江南吴越王钱氏派人来朝贡,大嫂人皇王妃也来朝见。九月,侍中崔穷古对辽太宗说道:“陛下义子晋主皇帝,听闻陛下频繁游猎,他希望你能节制一点!”
辽太宗冷笑着答道:“寡人之所以多次游猎,不是为了快乐,是我们契丹人的习俗,练习武事也!”于是就派人去教训了义子晋主石敬瑭,叫他不要不懂胡说。十一月,南唐派人送来蜡丸密信,专门说道后晋的密事。十二月,辽太宗又下诏说契丹人要是做了燕京的汉官,就顺从汉官的规矩,并且可以与汉人通婚。
会同四年二月,后晋派杨彦询前来进贡,他对辽太宗说镇州节度使安重荣飞扬跋扈,原来起先安重荣是支持石敬瑭称帝的,但后来又非常看不惯他做辽国的儿皇帝,并且放言说道:“中原天子,只要兵强马壮谁都可以做,哪有什么天子种乎?”辽太宗听完这些事情后,冷笑着不再说话,并且滞留了杨彦询不再放他回去。就在这个月,安重荣还扣留了辽国使者拽剌。而后晋则不断向辽国进献贡品。
六月,振武军节度使副使赵崇驱逐了节度使耶律画里,然后占据朔州反叛,辽太宗气得立马兵围攻朔州城,当时有后晋使者跑了过来,请赵崇开城,赵崇不听。十一月,后晋又将征讨安重荣之事来奏报辽国。十二月,后晋又派人说来山南节度使安从进也反叛了,辽太宗则下诏命后晋自行征讨。
没过几天,后晋来报说安重荣已被击败,辽太宗于是放杨颜询回后晋。后晋又派人来乞求辽国撤掉后晋境内的辽兵,不然后的话中原大多数节度使都不肯听从晋高祖的号令,辽太宗只好下诏命留守中原的大帅惕隐大臣朔古班师。不久,辽军攻拔了朔州。当时有辽国大将战死在朔州城下,辽太宗天威震怒,立即命大军将城中壮丁全部诛杀。
会同五年春正月,后晋将安重荣的级装在盒子里献给了辽太宗。本来辽太宗就多次想御驾亲征安重荣,如今彻底没有机会了。二月,辽太宗将再次南征,可当时中原诸路有许多没有平定的藩镇,他就召永康王耶律阮及群臣一起商议,永康王和群臣都说道:“如今襄、镇、朔三州虽然已经平定,然则吐谷浑部被安重荣所利诱,至今还没有臣服归命,陛下要兵征讨,以警西北诸部!”辽太宗冷笑道:“你们说的恰与寡人之意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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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辽太宗派出使者到后晋索要吐谷浑叛者。三月,后晋派出齐州防御使宋晖业、翰林茶酒使张主来向辽太宗表示问候。六月,后晋齐王石重贵遣使来进贡,这个石重贵就是石敬瑭的大侄子,也就是后来的晋出帝。不久,后晋高祖皇帝石敬瑭驾崩,石重贵登基继位。后晋使者前来告哀,辽太宗为了义子石敬瑭辍朝七日,然后派人前往后晋吊祭。
秋七月,晋出帝派金吾卫大将军梁言、判四方馆事朱崇节来辽国谢恩,国书只称孙,不称臣,气得辽太宗派客省使者乔荣对他们进行了责骂。后晋大臣景延广对辽太宗答道:“我们后晋先帝是陛下你的圣朝所立,如今我们的晋出帝是我们中原军民自行册立,做辽国的邻邦,与辽国约为爷孙是可以的,奉表称臣就是绝对不可以的,且当年先帝和辽主执手约为父子,那是先帝的个人行为,完全不符合中原天子的礼法,那时先帝和辽主你也恰好都喝酒了,酒后之约,不可当成,可当时鉴于天子无戏言,才会在先帝在位时一直践行了下来!”
辽太宗听了之后非常生气,这就有了彻底打到汴梁和洛阳,直接管治中原的南伐之意。不久,后晋收复了襄州,气得辽太宗下诏命后晋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将辽国叛臣乌古送还燕京。辽太宗又派天城军节度使萧拜石前往后晋吊祭石敬瑭。九月,又派人前往庆贺晋出帝嗣位。冬十月,辽太宗开始在全辽征调诸道兵马,但一开始并没有说南征中原,因为辽国诸将从上次南伐的经历来看都不太喜欢南下,于是辽太宗宣称征伐西南面的唐兀儿部,也就是西夏的前身。
会同六年春二月,晋出帝又遣使者将先帝晋高祖的遗物送给他的义父辽太宗,他又请求辽太宗允许他正式留居汴梁,辽太宗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六月,后晋又遣使向辽国缴纳岁贡。秋八月,后晋再次向辽国缴纳岁贡。晋出帝又派他的儿子石延煦来朝贡。冬十一月,上京留守耶律迪辇捉住了后晋间谍,得知晋出帝已对辽太宗有异心。十二月,辽太宗来到燕京,与群臣商议伐晋,于是命赵延寿、赵延昭、安端、解里等汉将全部出兵,由沧、恒、易、定四个藩镇四道出击,协同辽国大军攻打后晋。
会同七年春正月,赵延寿、赵延昭前锋铁骑五万到达任丘,安端大军进入端门,围住了忻州、代州,赵延寿又围住了贝州,贝州军校邵珂打开南门接纳了辽兵,太守吴峦投井自尽。辽兵到达元城,辽太宗授赵延寿魏博镇节度使,又封辽国魏王,命他率部屯于南乐。辽太宗又派兵攻打黎阳,后晋大将张彦泽率众来拒。晋出师看辽师太盛,就遣使者来修旧好,并下诏愿割河北诸州,同时又派老臣桑维翰、景延广来议和。
二月,辽军攻打博州,博士州刺史周儒立马投降,后晋平卢军节度使杨光远给辽军指了一条密道,让他们从马家口渡过了黄河天堑。后晋大将景延广命石斌守住麻家口,白再荣则守住马家口,可没多久,周儒带着辽军大将麻答在河东扎营,并攻打郓州北津,以接应杨光远。晋出帝很快派出大将李守贞、皇甫遇、梁汉璋、薛怀让等率兵一万人,沿着黄河水陆并进。辽军当时已将后晋的别将围困在戚城,吓得晋出帝亲自带兵去营救,辽师这才解围。
李守贞等到达马家口,辽将麻答派出步卒一万人筑起营垒,骑兵一万人守于营外,其余的兵马则屯于河西,辽兵当时还没有渡河,晋兵就杀了过来,辽军大为不利。三月,赵延寿对辽太宗说道:“后晋诸军沿黄河设寨布防,可他们皆畏惧不敢出战,若我们辽军大举直抵澶渊,占据了他们渡河的桥梁,后晋江山必定被我们所攻破!”这一天,晋兵驻扎在澶渊,其前军大将高行周在戚城,辽太宗于是命赵延寿、赵延昭以数万铁骑攻击高行周兵马之右翼,辽太宗则亲自带精兵攻击其左翼,大战至天黑,辽太宗又亲带劲骑突破其中军,晋军大溃。
这时又有间谍来说晋军东面兵马很少,沿河的营寨也不坚固,辽太宗立马派兵攻击其东面的偏师,晋军再次溃散。辽军纵兵追击,再次大败晋军。于是辽太宗留赵延昭镇守贝州,并将贝州所俘虏的军民全部迁往辽国。夏四月,辽太宗班师回到燕京。五月,耶律拔里攻破了德州,生擒了德州刺史尹璠及其将吏二十七人。
秋七月,后晋杨光远派人送来蜡丸密书,不久,晋出帝又派张晖奉表乞和,辽太宗不放张晖回去了。八月,回鹘遣使请婚,辽太宗不允许。这个月,后晋镇州兵马来袭飞狐关,大同军节度使耶律孔阿将他们击败。九月,辽太宗生日,诸国都遣使来庆贺,唯独后晋没有人来。十一月,辽太宗下诏征召天下诸道兵马,准备再次南伐。十二月,辽兵杀到了古北口,辽太宗在温榆河之北检阅诸军。很快辽兵围攻了恒州,拿下了九个县。
会同八年春正月,辽师分兵攻打邢、洺、磁三州,将当地的军民杀掠殆尽,辽军很快杀入了后晋陪都重镇邺都境内,晋将张从恩、马全节、安审琦的兵马都列阵于相州安阳河之南,皇甫遇与濮州刺史慕容彦则率兵一千人来挑衅辽军。晋军到达邺都时,遇辽军数万,且战且退,最后退到了榆林店,辽军大举杀至,皇甫遇与慕容彦力战百余回合,皇甫遇的战死倒毙了,只能步战,安审琦则引骑兵渡河来救援,辽军这才退去。二月,辽军围攻魏州,后晋大将,也就是石敬瑭的妹夫,带兵来救援,不久晋将折从阮攻下了胜州。折从阮其实是唐兀儿人,也就是西夏人,折氏后来成为了北宋着名的折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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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辽师攻拔了祁州,杀其刺史沈斌。杜重威、李守贞攻下了泰州。赵延寿率前锋进攻泰城。杜重威、李守贞很快吓得引兵南遁,辽师追至阳城,大败晋军。晋师则以步卒组成方阵来拒战,双方大战了二十余回合。后来又血战了十余里地。不久,辽军围困晋兵于白团卫村。晋兵很快加强了营防,这一天晚上起了大风,直到天亮,辽太宗立马派出精锐铁鹞军下马去拔晋营鹿角,然后全部带上短兵器冲击晋营,同时又顺风纵火扬尘,辽军气势如虹,而晋军也大呼道:“杜招讨为何不赶紧用兵反击,就这样令我们这些士卒被杀光吗?”晋军诸将于是全都奋力出战,张彦泽、药元福、皇甫遇出兵大战,晋军诸将也都随后冲了出来,辽军被击退了数百步。
当时大风非常急,白天被风刮得就像黑夜一样,晋将符彦卿带一万骑兵冲击辽军,步兵也很快杀了上来,辽军极为不利。辽太宗乘奚部的车马后退了十余里,晋兵拼命地追击,辽太宗只找来了一头骆驼骑上,才能逃了出来。晋兵于是退守至定州。夏四月,辽太宗回到燕京,杖打了作战不力的将领数百人。可后来又在元和殿设宴款待了将士们。六月,赵延寿奏报辽太宗说,晋兵袭击了高阳。秋七月,辽太宗跑到松林去狩猎。晋出帝派孟守中奉表请和,并答应以前辽国提出的要求。
八月,辽太宗跑到赤山,宴请群臣,他说道:“治理天下,要以爱民为本,民富则兵足,兵足则国强也!”会同九年八月,辽太宗再次亲征南伐。九月,他在渔阳西枣林淀检阅诸道兵马。这个月,赵延寿与晋将张彦泽大战于定州,晋军大败。冬十一月,辽军进围镇州。当时辽军先遣的候骑来报说晋兵杀至,辽太宗立马派精兵砍断河桥,晋兵吓得退守武强县。
辽国南院大王迪辇、将军高模翰分兵从瀛州小路杀进中原,杜重威派贝州节度使梁汉璋率众来抵挡,双方大战,辽军大败晋师,并斩杀了梁汉璋。杜重威、张彦泽引兵据守中渡桥,赵延寿以步卒前击,高彦温则以骑兵出击,晋军大败,伏尸数万,辽兵斩晋将王清,宋彦筠堕水溺亡。杜重威等退守中渡寨,义武军节度使李殷投降辽兵,辽师很快夹着滹沱扎营。辽兵离中渡寨只有三里,并分兵围困。
晚上辽军列骑环守其营,白天则出兵百般袭扰。辽太宗则命大内惕隐大臣耶律朔骨及赵延寿分兵围困,他又自带骑兵渡河杀到了晋军背后,很快栾城被攻下,晋军骑兵有数千人投降,辽太宗则又分遣将士占据要害位置。又在军中预备了军食,并命令大军三日不得举烟火做饭,只要捉住晋兵,就刺面放走。很快晋兵来给自己军中送粮者都吓得逃跑了,于是晋营内外隔绝,食尽势穷。
十二月,杜重威、李守贞、张彦泽等率所部二十万之众向辽军投降,辽太宗于是被数万辽国铁骑簇拥,登上一个大土坡,接受了晋军二十万人的投降。辽太宗于是授予杜重威太傅一职,命他留守邺都,李守贞则为天平军节度使。辽太宗又将降卒一半交给杜重威,一半则给赵延寿统领。又命张彦泽等降将持诏书进入汴梁,晓谕后晋太后李氏,以安其意,又征召桑维翰、景延广这两位老朋友前来洽谈。辽太宗只留了一千骑兵守住魏州,然后自率大军继续向南推进。
辽使到达汴梁之后,晋出帝石重贵素服出降,李太后也奉表请罪。起初晋出帝要与辽国绝交,桑维翰多次谏阻不听,这时候张彦泽竟将桑维翰斩杀,却对外宣称说是他自己上吊而死。辽太宗得知后,下诏将收葬,又恢复了桑家的田园豪宅,并对他的家人进行了丰厚的抚恤。张彦泽则将晋出帝及其妻妾全家都关在了开封府衙,又派控鹤军指挥使李荣带兵把守。不久晋出帝举全族之人出封丘门,素服牵羊来迎接辽太宗的到来。
辽太宗却不想见到这个不孝义孙,于是命人将他关进封禅寺,后晋百官都缟衣纱帽,跪地向辽太宗请罪,辽太宗说道:“是你们的主上负寡人之恩,你们这些臣子有什么罪呢?”于是命他们依旧做自己的旧官职,而且当即授予安叔千为金吾卫上将军一职,安叔千则出班跪谢,辽太宗又说道:“你在邢州的时候对寡人不错,寡人不敢忘!”于是又加授其为镇国军节度使。这时大将康祥捉景延广来献,辽太宗数落了他八项大罪,并要将他押送到燕京去,结果景延广在路上自杀了。
大同元年春正月,辽太宗坐着汉家天子的銮驾,威风凛凛地进入汴梁,坐上了崇元殿的龙椅接受百官朝贺。晋将杨光远请求直接归入辽国,其子杨承勋不听,于是斩杀了自己的判官丘涛和弟弟杨承祚逃回了后晋,辽太宗现在捉住了杨承勋,立马将其诛杀。而张彦泽擅自将晋出师关进开封府,又杀桑维翰,并且纵兵大掠汴梁城,辽太宗认为他所行无道,于是将他斩杀于市集。晋人当场将其碎尸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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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太宗于是降封晋出帝为辽国崇禄大夫、检校太尉,又封负义侯。然后,他又命张砺为平章事,李崧为枢密使,冯道为太傅,和凝为翰林学士,赵莹为太子太保,刘昫为太保,冯玉为太子少保,又遣赵莹、冯玉、李彦韬率三百骑兵送晋出帝和李太后,还有安太妃、冯皇后,其堂弟石重睿,其子石延煦、石延宝等流放到黄龙府安置。并且给他们安排了宫女五十人、太监三人、东西班卫士五十人、医官一人、控鹤官四人、厨师七人、茶酒司官吏三人、仪銮卫士三人、精兵守卒十人。
二月,辽太宗正式在汴梁改契丹国号为“大辽”,并改年号为“大同”。又将河北镇州升为辽国中京,又以赵延寿为大丞相、尚书令、枢密使、中京留守。可没过几天,后晋河东节度使、北平王刘知远自立为帝,国号后汉,辽太宗立马传诏后晋旧将耿崇美为昭义军度使,高唐英为昭德军节度使,崔廷勋为河阳军节度使,分守要地。
三月,辽太宗以萧翰为宣武军节度使,后晋在汴梁的全部家当以及年轻女眷全都送往上京。而磁州大帅梁晖很快投降了后汉,气得辽太宗命高唐英前往征讨。夏四月,辽太宗从汴梁出班师,冯道、李崧、和凝、李浣、徐台符、张砺等从行。到达赤冈的时候,夜里有巨大的雷声,在御帐外作响,又有大流星掉落在辽军旗鼓之前。等到辽军渡达黎阳渡这个地方的时候,辽太宗对侍臣们说道:“寡人眦行有三失,纵兵劫掠惹翻中原军是其一也!搜刮百姓私财引民愤是其二也!想一口气吞下中原,没有将后晋的诸道节度使分派回到自己的方镇,来替寡人制伏当地反抗是其三也!”
这时皇太弟李胡派人来问作战的情况,辽太宗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冷笑着说道:“起初寡人一战就使杜重威、张彦泽二十万人马向我投降了,然后打下了镇州,不久又杀入了后晋京师汴梁,后晋百官全都由寡人亲自来任命和选拔,这时候的中原,就像雏鸟飞走的空巢一样,晋出帝就是这只可怜的雏鸟,然而中原一时间盗贼蜂起,战事不息,我们辽军粮饷实在跟不上,孤军深入至此,老百姓也吃不消了,而河东的刘知远又不肯归命投降,西路的唐兀儿部又对我们虎视眈眈,寡人夙夜苦思,怎样才能制伏中原,可当想到天下百姓和跟随我的臣僚们,最后还是决定安抚百姓,爱惜将士,推心置腹于大臣们。
做完这些事情,寡人算了算,如今中原归顺我大辽的有七十六处,共一百多万户人家,可汴梁实在太炎热了,水土难居,寡人只住了一年不到,看天下也太平下来了,镇州也被改成了我们的中京,将来可以作为寡人巡幸中原的陪都,就可以了!寡人接下来还想征伐河东,但要从长计议,大概是个什么意思,皇太弟殿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机密之事,寡人就不便再多说了!”可等到辽太宗到达高邑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患起了重病,再到栾城杀胡林时,他没有听从医官的嘱咐,突然就驾崩了,终年四十六岁。
其母述律太后得知后,命人将他腌制成帝羓然后送回到辽国,最后在半年之后才到达了凤山下葬,并陵被命名为怀陵,庙号太宗。史书上说辽太宗平定了很多地方,也打服了很多强敌,远近军民都很害怕他,他的威德和英武也是数千年来少见的,可当他杀入中原汴梁之后,也曾骄狂了一阵,认为自己可以做中原的天子,像秦皇汉武一样威加四海了,不曾想后来他压服不了中原群雄和天下军民,自己也意识到了“三失”之训,可见他确实是一个卓尔不群的君王!甚至可以说,如果耶律德光不是契丹皇帝,而是汉家天子,他在历史上的声威足以远隋炀帝杨广,且一定不亚于唐太宗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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