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遭居然真的和姜家和南齐有关。
根据玄狐给她的情报来看,宁鸿康和姜家来往密切,而今晚宁鸿康又绑着她一路向南。
眼下只怕在她昏过去的这段时间,她们已经进了齐国国境也未可知。
见戚玦猝然噤声,宁鸿康威胁道:“你还知道什么!”
戚玦连连摇头,宁鸿康却是架着剑又贴在她脸上,戚玦抖得筛糠一般:“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爹只让我毁了那批硝石和桐油!其余我一概不知!”
“烧酒楼这件事戚卓也提前知道了?”宁鸿康道。
戚玦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摇头:“他不知,我胡说的!”
宁鸿康拧眉打量着她,片刻后勾了勾嘴角,显然已经有了新的计策,心中又暗道:宁婉娴居然被这么个空有其表的贱人欺负成那般,真是不中用!
他拎起已经六神无主的戚玦,粗暴塞了嘴扔进马车,而后继续驾车一路南行。
……
等戚玦再被拖下马车的时候,人已在一处军帐中,若是没猜错,这里应该是南齐军营。
戚玦被扔在地上,空无一人的军帐里,宁鸿康大刀阔斧地坐下来,自顾自喝了杯水,倒似回自己家一般。
在马车上的这段时间,关于宁鸿康他们的计划,戚玦脑子里也大概有了雏形。
他们在顺鑫酒楼藏的桐油和硝石是为了纵火无疑,至于纵火的目的……
今夜关津轮到姜家人值守,而兵马司今夜的值守地是城内。
若是往常,戚家和姜家虽分守关津和城内,但若是关津有异,留在城内的那方也能及时赶到。
但若是城内出事,火烧连城,而这一切又是南齐意料之中的呢?
到时姜家只要恰到好处地放水,南齐人便可以破城而入。
而戚家人因为城中大乱无暇顾及,眉郡要隘必然失守,南齐便可以轻易长驱直入,北上直击梁国腹地……
甚至……戚玦有一个可怕的猜想:他们做这一切,不只是因为七夕灯会,好掩人耳目,或许还有一个目标——
那位南巡的新帝。
“说吧。”
宁鸿康忽然开口,打断了戚玦的思绪:“想活命的话,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
“这里是南齐吗?”戚玦问。
“不错。”宁鸿康倒是没有避讳。
雨后的夜晚,天气微凉,戚玦在马车里被闷出的一身汗也跟着凉透了。
她缄口不言,宁鸿康便不动声色擦拭着剑。
片刻之后,戚玦问:“便是我说了,你也不会留我性命,对吧?我若是多守口如瓶一会儿,还能多活一刻。”
宁鸿康远远瞟了她一眼,冷声:“若是你要说的话里有让我留你一命的理由,我倒是可以这么做。”
默了默,戚玦道:“我说,但你要给我一笔足够我亡命天涯的银子。”
闻言,他不屑地笑了,打量戚玦的眼神变得十分鄙薄:“我可以应你。”
戚玦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的也不多,父亲并不完全信任我,我只能告诉你,父亲早已截获了几封你写给姜浩的信件,以及姜浩联络南齐的信件。”
原本还稳如泰山地宁鸿康唰地起身,疾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额角上的青筋突突跳着。
他蹲下来:“哪几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