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才起死回生,脑子里的思绪非常多,有荣国府的,有王家的,有王夫人的,有贾琏的,甚至于还有宁国府的……还得花时间好好理理,想出一个最适合对自己最有利的路线。
“对了,刚才老太太、太太派人来传话,说是体谅我们回门累了,今晚不用我们去荣禧堂请安。时候也不早了,二爷看要在哪里用膳?”王熙凤岔开话题问道。
贾琏也没多想,直接说道:“就让他们摆在外面吧。”说着就身子一仰,歪在了炕上。
王熙凤不说,贾琏还没觉得有什么,一说,贾琏还真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不想动弹。
见状,王熙凤叫来守在外面的丫鬟,吩咐好摆饭的事情。
等两人用了膳,时间还早。
王熙凤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打发出去,对着贾琏,有几分踟蹰的说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但又不知道应不应该问。”
“有什么事,你直说。”贾琏不以为然的说道,两人青梅竹马,连对方最狼狈的一面都见过,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毕竟这个时候两人才新婚燕尔,还不是后期那样同床异梦。
王熙凤小声说道:“我从小就经常来府上玩,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太太的事。”
贾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看向王熙凤“太太是你姑妈,你怎么会没听说过太太的事呀?”
“我说的是你生母!”王熙凤有些无语的说道:“论理,我是你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前天去宁国府入宗谱的时候,我应该并且有资格在太太的灵牌前敬香才是,这才算全礼。可我瞧着就没人提起这事,你也没反应,我新嫁进来也不好多言。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赶明厌恶我了,拿着这错处,说是不敬太太,要把我休了?”
七出的第一条可就是不孝顺父母。
贾琏闻言立马沉默了,表情复杂,如果不是王熙凤突然提起这事,他恐怕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亲生母亲,实在是他尚未记事前生母杨氏就病逝,当年杨氏的陪嫁也尽数被打发出荣国府内,导致他完全没有生母的半点印象。
见贾琏久久不回答,王熙凤冷哼一声“哼!你该不是被我说中心里的小心思了吧!”
“哪有,我爱你还来不及了,怎么会舍得休你。”贾琏连忙伸手将王熙凤揽入怀,用他看双桃花眼对着王熙凤放电。
王熙凤可不吃贾琏这一套“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说来有些长。”贾琏有些不愿意提。
但王熙凤却势要搞清楚“那你就长话短说。”
“我也只是听说,那还得从去年平反的义忠亲王坏事的时候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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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还愿
贾琏小声的说道:“义忠亲王当年坏了事,牵连到了很多人,我们贾家也被牵连,还好祖父有救驾之功,皇上这才网开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敬大伯为此出家,大老爷因此避居。母亲当年刚刚生下我来,就听说了杨家也受到了牵连全家被抄家论罪,杨家因此败了,因此担惊受怕月子没坐好,没过多久就病逝。
后来大太太进府,老爷和太太管家,自然没人再提起我母亲。”说着贾琏叹了一口气“老太太恐怕也担心因为和杨家有亲,贾家会被牵连,下了命不许提起我母亲来。我母亲和杨家变在府上成了一个禁忌,若不是这一次你提起,我都要忘了。”
王熙凤其实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不是上辈子贾母和王夫人告诉她的,而是她母亲告诉她的。
可笑自己上辈子看似聪明实则愚蠢,只当一个故事听了,没有明白这背后那意味深长的意思。
贾杨氏真是因为担忧娘家所以月子没做好病逝了?
以现在王熙凤的想法来看,恐怕未必。
杨家因为义忠亲王的事落败,于贾家来说没有了半点好处不说,反而是拖累。
当然老太太和太太或许没有自己直接动手,可若不是有人有心放纵,贾杨氏能在做月子见不到人的情况下,知道杨家的事情?
虽然有些冷血,但王熙凤也明白老太太那样的做法以她的立场来看没有错,保住贾家才是对她最要紧的事。
其他人,别说贾杨氏这个嫁进来的媳妇了,哪怕就是贾元春这个之前被老太太和太太视若珍宝的贾家大姑娘。
去年皇上为义忠亲王平反,当年他逼宫是被继后和六皇子陷害,继后和六皇子垂死挣扎失败,自己和其党羽都落得之前义忠亲王的下场。因为六皇子在出事前管着工部,而贾政那工部员外郎的位子就是六皇子提拔上去的,担心被六皇子牵连,所以为了保全贾家,老太太等人还不是狠心将贾元春送入皇宫做女史,以表示自己对皇帝的忠心。
女史听着好听,实则和丫鬟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去伺候人的。
贾元春都舍得,更何况贾杨氏。
上辈子自己为了维持贾家脸面和开销,不惜放高利贷,结果了,一朝出事,还不是全部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推,还埋怨自己违法乱纪。也不想想,若不是自己精明能干,为了贾家殚精竭虑,贾家早就连面子都没了。
不过王熙凤提起这事来,自然不是为了提醒自己这辈子不要那么愚蠢,而是另有谋划。
“话虽如此,可到底太太还是你母亲了,哪有母亲不担心自己儿子的。你如今平安长大成人,又大婚了,这么大的喜事,也得告诉太太一声,让她在底下也安心。”王熙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