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贾琏一口答应了下来。
王熙凤闻言双眸微闪,开口道:“我心里到底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想法,都这种时候了,你只管说出来。”贾琏说道。
“大妹妹,有什么话,我们又不是外人,你只管说。”贾珍也是这般说辞。
现在最缺的就是主意,至于是不是个好主意,说出来大家一起来参谋嘛。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他们这好几人,总能选出一个好主意来。
弃车保帅
“之前荣国府大门来了一对老夫妻,大骂荣国府纵奴行凶,还诅咒贾家断子绝孙。我让平儿去问了,对方是太原人,那‘奴’说的是赖家。”王熙凤看向贾琏人说道:“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贾家可从来没有在太原置办田铺等家产。”
贾琏闻言,想了想后说道:“好像是没有!”
大婚后,贾琏就一直在打理家务,虽说本质上是一个大号的管家,一点主都做不了,但好歹也让贾琏知道荣国府哪里有家产,又是什么。
“咱们家既然没在太原有家产,那何来的纵奴行凶?”王熙凤冷笑道:“怕是那赖家心大了,瞒着我们,自己跑去太原置办的家产吧。”
贾琏闻言皱眉道:“你没搞错,真的是赖家?”
“是平儿告诉我的,二爷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平儿。”王熙凤丝毫不怂。
王熙凤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贾蓉可能还没明白过来,但贾珍却听出来了王熙凤的言外之意“大妹妹,你的意思是……弃车保帅?”
把事都推到赖家身上!
然后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事情这年头也不少见。
王熙凤摇头“珍大哥,我们不是要弃车保帅,而是要清理门户,赖家打着我们贾家的名声强买强卖欺压百姓,那好处可不是我们得了,而是他自己得了,我们凭什么要替他们承担这罪责?
老太太原本是好心,体谅他们在荣国府伺候了代人,所以给了他们恩典,将赖尚荣放了出去,谁承想竟然养大了他们的胃口,干出这等欺上瞒下、损公肥己的事情来。”
贾珍听出来了些不对劲,有些诧异的看向王熙凤“那你的意思是……”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当然是我们先自己将赖家给抄了,赖家肯定有账本,拿到了确切的证据后,想来兰台寺那边也已经打听出来到底是什么事,到时候将证据往兰台寺一送,老爷自然不会有事。
咱们再用查抄赖家的账款,补偿那几位受害人家,不过是奴大欺主,被底下的奴仆欺上瞒下而已,赔偿我们也赔偿了,难不成兰台寺的人还敢故意为难我们荣宁两府不成。”王熙凤说道。
贾家一门双公的牌子还没倒了,虽说四王八公都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这么一点小事,也没人敢抓着贾家不放。
兰台寺的御史的确牛逼,身为言官理论上讲谁都敢参奏,可实际上御史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悲欢离愁,也会看人下菜。
目前为止,皇上并没有收拾四王八公的意思,自然御史也不会把目光一直放在贾家身上。
“这……”贾琏闻言有些担忧的说道:“赖家可是老太太的人,我们把赖家推出,老太太那边……”
“二爷,你还没搞明白吗?不是我们要把赖家推出去,而是赖家打着荣国府的名头为非作歹,好处他得了,罪责却要算到我们头上,赖家难道比老爷更重要不成?”王熙凤冷着连道:“二爷和珍大哥,你们也别觉得我心狠,不念旧仆。
兰台寺那边既然受理了这事,老爷都没跑掉,已经被请了进去,你们觉得赖家能跑掉。老太太和我们是要念什么旧仆之意,可兰台寺那地方可不会念这些,他们只会按照法律办事。
我如此行事,也是担心赖家在咱们贾家伺候多年,也不知道他们知道多少咱们贾家私底下的事,尤其是当年老太爷等人在世的时候,行军打仗走南闯北那东西可没少搬回府,万一他们将那些事情抖出来怎么办?
就算没有,赖家见自己完蛋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想要拉人下水,给他们陪葬。到时候他们胡说八道,那我们该怎么办?与其到时候被赖家乱咬一通,惹一身骚,还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不会吧!”贾琏被王熙凤的说法给吓了一跳。
“怎么不会?人在知道自己必死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谁也预料不到。”王熙凤冷笑道。
贾琏这人有一分优柔寡断,但贾珍却是果断之人,闻言立马拍板道:“老二,这事还是大妹妹言之有理!咱们可不能被赖家拖下水。就按大妹妹的话办。
先将赖家人捆起来,把他家给抄了,找到证据。到时候看情况,若兰台寺那边胡搅蛮缠,咱们就先下手为强,给赖家人灌药。”
见贾珍也同意,贾珍又是贾家族长,有他在前面顶着,想来贾母事后就算生气,自己也不会遭最大的喷,贾琏便也同意了下来。
毕竟王熙凤说得对,贾政都被请进兰台寺了,赖家是不可能跑得掉的。
然后新的问题出现了!
“赖大是荣国府的大管家,赖二是宁国府的大管家,他们在府上攀枝错节,还有姻亲,咱们要是贸然对赖家下手,我担心他们会狗急跳墙。”贾琏忧心道。
这个王熙凤早有准备,闻言立马说道:“之前发生了那事后,我派人去京营和二叔说了那事,向他借几个人用用,原本是以防万一,现在倒是正好派上用场,再加上我的陪房,查抄赖大家人手足够了。赖二家那边,珍大哥可得选好人,可千万别让他们听到消息,提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