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买通了太医,这事操作起来不难,至少对弘历来说不难。
其实刚刚弘历有些失言,他对陈太医说的那话,实在是有些明显。
到底弘历现在也才二十岁,虽然聪慧,也知道隐忍,可岁数和经历摆在那里。
当今皇上重规矩,又亲自废了一个儿子,所以宫斗和皇子之间的争斗都不激烈,只是一些小打小闹而已,弘历现在的城府还不够深。
以至于刚刚他在听到陈太医的话后,将那些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事实上,那些话是不应该说出来的。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没办法收回来,那就只能找补。
福晋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富察格格在今天小产,所以富察格格最好待在这里保胎,因此顾不得麻烦和晦气,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见福晋答应的干脆,弘历面色稍缓,看向福晋说道:“我还有事要办,这里就交给福晋了。”
弘历这话一出,福晋也松了一口气,这表明弘历并没有怀疑到她身上,连忙说道:“爷放心,妾定当会照顾好富察妹妹。”
“你也仔细自己的身子。”弘历关心了福晋两句后,才离开了房间。
等走出了正院,弘历立马对着身边的吴书来吩咐道:“你就在这等着,等陈太医写完药方,从正院出来后,立马带他来书房见我。”
“嗻!”吴书来立马应道。
随后弘历才转身离开。
弘历离开后,福晋见富察格格还在昏迷之中,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让安嬷嬷守在这里,她离开配殿回自己的屋子。
周嬷嬷小心翼翼的扶着福晋坐下,看了一眼福晋的脸色,因为化了妆脸色看上去还行,可双眼和眉宇间的疲倦,却是妆容无法掩饰得住。
有的担心的说道:“福晋,要不要叫陈太医来给您看看?”
福晋闻言没有立马开口,而是在心里平衡利弊。
皇宫里的很多事情都和宫外不一样。
大年初一让太医给自己把脉,不仅仅是晦气,要是被传了出去,三人成虎,恐怕最后就变成了自己恶疾缠身。
然后,就不有知道多少人会立马盯上自己。
盯着自己这四福晋的位置。
说不一定还会有人暗中出手,想让自己退位让贤,把四福晋的位置让给自己家的格格。
大清皇子嫡福晋死了,另取一个继福晋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主子,您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二阿哥想想呀。这皇宫里没了生母的小阿哥,哪有能平安长大的,前面可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雍正七阿哥福惠)。”
周嬷嬷劝道:“奴才知道今天大年初一不好去请太医来,不过等会儿陈太医肯定会来向您告辞,您到时候让他给您诊一下脉象,也要不了多久,咱们多赏赐些他东西,想来陈太医也不是多嘴之人。”
听了周嬷嬷这话,福晋被周嬷嬷说动了,缓缓点头“就依嬷嬷之言。”
就如周嬷嬷所言那样,陈太医写好药方后,见弘历和福晋都没在屋子,自然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个就一走了之,得去正殿向福晋告辞后,才能离开。
陈太医进了正殿,正准备向福晋告辞,没想到就被福晋叫住,让他给自己请脉。
闻言,陈太医心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福晋吩咐下来了,陈太医也没办法拒绝,只能伸手给福晋诊脉。
搭上了福晋的脉后,陈太医心里松了一口气“启禀四福晋,您的脉象稍微有些虚弱,想来是今日劳累所致,有些动了胎气,需要好生静养一番。”
福晋肚子里的皇嗣虚弱不关他的事,因为负责人不是他,是另外一位太医。所以只要不是福晋现在就要落胎,陈太医都不会受到牵连,能全身而退。
“那要喝安胎药吗?”福晋闻言有些紧张的问道。
陈太医想了想说道:“稳妥起见,微臣是建议四福晋用一剂安胎药。不过是药三分毒,微臣之前也不是伺候您这一胎的,也不知道福晋平日里体质如何,要不要喝安胎药,您最好是找负责您这一胎的太医诊脉后,在做决定。”
这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了。
“有劳陈太医。”福晋示意了一下周嬷嬷。
周嬷嬷会意,在请陈太医出去的时候,塞了一个厚厚的荷包给他,并且请他对刚刚的事情守口如瓶。
拿了别人的好处,陈太医自然乐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原本还乐呵的心情,在走出正院看到守在门口的吴书来的时候,消失得干干净净。
“陈太医,您这边请,爷要在书房见您。”吴书来笑眯眯的上去说道。
闻言陈太医心情自然又跌落了下去,但他也不敢不去,和吴书来客气了几句后,就跟着他去了前院的书房。
“微臣见过四阿哥。”陈太医行礼道。
“起来吧。”弘历说道,等对方起来站稳后,才开口问道:“陈太医,你老实和爷说,富察氏那一胎到底能保多久?”
陈太医想了想说道:“微臣观富察格格的脉象有急火攻心之症,若是能让格格心情舒坦,配以安胎药,许能多保住些时日。”
弘历闻言眯了一下眼睛,眸光透着一丝不敢相信“你说富察氏急火攻心?”
两个月了
【糟糕!】
听到弘历的反问,陈太医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其实进太医院的太医,医术之间差距并不大,毕竟太医院是负责皇宫主子和王公大臣的地方,不是学校,一进太医院就要有能单独出诊看病下药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