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元秋将一大缸盲鱼和两篓子药草交给张叔,请他帮忙送到聚福楼,往后这些东西都让他去送,她出工钱,一趟一两银子。
张叔吓了一跳,赶忙摆手:“那有送一趟货就给一两银子的,这太多了,我可不敢收。”
元秋知道张叔是个实诚人,心里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也正因为这样,她才肯将这么重要的活交给张叔去做,毕竟每一次送货,都至少能收回五十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若让别人去做,她还不放心呢。
“张叔,您就别推辞了,您帮我收钱,这可是很重要的活,换成别人,我可不放心,只有您我才放心,再说了,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一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大数目,你就安心的收下。”
张叔虽然实诚,可也不是个傻的,见元秋这般说了,知她心意坚定,便也不再多做推辞,倒显得矫情:“你这样说,那我就收下了,你放心,绝对不会耽误你的事。”
夏铁牛赶着车刚走,一道鲜艳夺目的身影婀婀娜娜的走近,穿过晨雾,女子面若桃花,含羞带怯。
“元秋,恩公可在?”蒋春燕拎着一只精致的食篮,穿着她压箱底最鲜艳华丽的衣裳。
元秋上下将她打量,心道果然有几分姿色,难道她老子想方设法要将她嫁给有钱人,凭她这身貌,一般的乡绅商户之家,也是配得上的。
只是可惜,她一腔痴心错许他人,很明显子默对她并无半点旁的心思。
“在的,只是他身体有恙,怕是不方便见你。”
☆、105燕系恩公
蒋春燕皱眉,原本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眼神立马变得犀利:“是你不肯让我见他,还是他真的不肯见我?”
元秋耸肩:“随你怎么想,总之,这里是我家,我不想让你进去,有本事,你扯开嗓子叫他,看他应不应你。”
这怎么成,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能站在人家门外喊男人,这于礼不合,也会让恩公瞧轻了自己,绝对不成。
“元秋,我只是感念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便做了点吃的给恩公,就这点方便,你也不肯?”
元秋冷笑,心道你丫心里咋想的我还能不知道?无以为报,最好以身相许,今儿送吃的,明儿怕是要送穿的,后天呢?
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一来二去的,说不准啥时候便要落下她的套。
“蒋家姐姐,不是元秋不肯行这方便,你自己也清楚,你现在是刘文轩的未婚妻,这老往我家跑,怕是不太好吧?赶明儿刘文轩和他老娘来找我麻烦,说我让男人勾引你,那这罪名可就太大了,我可受不住。”还别说,刘文轩和他老娘没准真能做得出这种事。
藏在心里的计划被人挑明了说出来,蒋春燕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气得胸脯急速起伏,直想将手中的食篮摔到元秋脸上,砸她个鼻青脸肿。
“你和刘文轩的破事别当我不知道,你这种破鞋,根本就配不上恩公,你让我进去,我一定要将你的假面撕开,让恩公瞧瞧,谁才是他的良配。”
蒋春燕怒极,伸手去推元秋,想冲将进去。
元秋身板虽小,气力可不小,对负蒋春燕这种娇养着的姑娘还是尽够的,只见她身子往门口处一横,一手撑住门框,一手拉住蒋春燕,故意扬了嗓子喊道:“蒋家姐姐,我已经说过了,子默他病了,还没起床呢,你就算再想见他,也得等他起床不是?”
二人在门口拉扯,早就有好事的人在一边看热闹,元秋这一嚷嚷,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其中缘由,纷纷掩口轻笑,指指点点。
蒋春燕心系恩公的故事,其实早就在村里传开,只是大家碍着村长的面子,都装做不知道罢了,否则,就凭蒋春燕这般姿容,怎会没有人提亲?也就刘文轩那一家子人脸皮厚,明知此事,也能装成毫不知情的与之结亲。
蒋春燕羞红了脸,毕竟是个大姑娘,还从没经历过这般阵仗,明知自己不是眼前这小丫头的对手,却愣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只想着哪怕是远远瞧恩人一眼也是好的。
如此这般僵持不下,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不一会,蒋家便来了几个人,二话不说拖了蒋春燕便走。
看热闹的人群见蒋家人走远了,这才敢大声的议论。
“这春燕也太不像话了,先是抢了与元秋相好的刘文轩,现在又来人家里认什么恩公,明摆着想勾引那富家公子,人元秋当然不愿意了。”
“那是,若我有个模样俊又多金的姑爷,我也会藏家里头,说什么也不让外头那些莺莺燕燕的来接近。”
☆、106碰门钉
“这春燕好歹也是读过书识过字的,怎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读过书又怎样?这人心若是长歪了,读再多的书也是枉然。”
“是这个理。”
元秋朝众位乡亲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将院门再次关上。
“我今儿看这元秋,咋的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岂止是不太一样,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听说她从前故意将脸涂黑,免因太过漂亮而遭人惦记。”
“还别说,真有这种事,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因为没了爹娘被人给害了的,元秋能这样想,真是挺不错的。”
“是啊,我看她不单模样变化大,做得事也和从前不太一样,这才多久的功夫,就住上这青砖瓦房了,三天两头往城里送东西,听说赚了不少银子。”
“要是赚得银子少,还能住上这样的大房子?起房的时候,单做工的人就请了二十几个,工钱也给得多,你见过几个这样大手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