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显然不是乞丐,可在小二眼里,又与乞丐有何分别?都是吃不起药膳,却想往里闯的人。
刘四堆着笑,道:“这位小兄弟,我是你们夏老板同村的大叔,今儿有要事找她,麻烦小兄弟替我通传一下。”
小二斜着角瞧他,嘴角的笑里满是嘲讽:“我们夏老板日理万机,可没空见你,你还是走吧。”
若是平日,他还真不敢就这么一口回绝,可今儿一大早他便接到了上头的命令,无论是谁想见夏老板,都拦着不许进。
☆、123利用张林
他虽不知内情,大概的也听说了一些,昨儿一个自称是夏老板同乡的人混进了后院,意图偷盗,被夏老板及两个护卫当场捉住,那人已经被送到了主薄府的大牢,今儿势必会有犯人的亲戚来求情,所以上头便下令,谁也不见。
刘四笑容尴尬,凑身上前,自腰间模出几个铜板塞入小二手中:“小兄弟,我真有急事,还望小兄弟帮帮忙才是。”
别说小二瞧不上这几个铜子,就算瞧得上,今儿也是不敢收的,赶忙将铜板推了回去,嗤道:“别别别,可千万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们酒楼可是有规距的地方,你还是赶紧走吧。”小二顺势又推了他一把,将刘四推了个老远,他这才折身返回,又叫来两个护卫,将大门好生看紧,可别让不相干的人混进去。
刘四瞧这架势,知道这道门他是进不去了,得另想法子啊。
说来也巧,正当刘四蹲在街角苦恼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他的眼帘,那个赶着牛车往药膳楼方向来的人不正是同村的张林么?
这些日子以来,张林也算是村里的风云人物了,自从与元秋走得亲近后,张林家的日子那可是如鱼得水,从前他只在农闲无事时打点子鱼卖,可现在,聚福楼和药膳楼两家酒楼都只用他送的鱼,他现在已经不再自己打鱼,而是低价收购别人打来的鱼,再卖给聚福楼和药膳楼,价钱比市价还贵上一些,再加上帮元秋在院里的小水塘取鱼送货,每趟一两银子,天便能送一趟,一个月可赚了不少,眼红死多少人啊。
刘四见张林赶着牛车直接越过药膳楼大门口,往他呆着的方向赶来,心中一动,知道他这是要走后门,便赶忙咧着角上前招呼:“张林兄弟,你这是上哪儿呀?”
张林自然认得同村的刘四,只是平日里二人见面也不见得会打招呼的关系,对方今儿竟这般笑脸相迎,让他颇为吃惊,不过转念一想,人不都是这样,踩低捧高的,从前他和刘四一样,只是山里寻常的穷汉,可如今不一样,自己得了这个活,赚得钱多了,大家伙看他的眼神有所不同也是正常。
想到这,张林便挤了一丝笑道:“刘大哥啊,我这是送货去呢,刘大哥上哪儿去呀?”
刘四嘿嘿一笑,道:“也没啥事,就瞎逛逛,已经逛完了,正准备回去呢,哟——拉得东西挺多呢,这缸肯定很沉,这样吧,左右现在我没事,我帮你卸了这鱼缸再走也不迟。”
张林一个不情愿,可无论他说什么,刘四就是不肯走,一脸非帮你到底的模样,他也无奈,眼看牛车拐了个弯便到了药膳楼后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道了声谢。
后门的门上有个门洞,只能从里头打开往外看,里头的人瞧见是送鱼的张林,二话不说便将门打开,让他卸货送进去。
刘四半点不含糊,一人卯足了劲搬了一缸子鱼进门,看呆了守门的人,竖了大拇指朝张林道:“张大哥,你请的这人力气可真大。”
☆、124混入药膳楼
张林笑道:“这哪是我请的人,是我们村上的老乡,刚刚在街上遇到,他非要帮我这忙,我这才带他过来。”
张林说话间也搬了一口大缸下来,他却没有向刘四那般使蛮劲,而是请看门的人搭把手抬了进去,这缸重不说,还很大,一个不小心砸了是小事,闪着腰可就麻烦了。
“咦?刚刚送鱼进来的人呢?”张林放下鱼缸,在厨库四下扫了一眼,只见鱼缸方方正正的摆在厨库之中,人却不见了。
那看门的老头也摸着头道:“怪哉,刚刚一路也没瞧见他出去呀,这人是上哪儿了?”
张林也没往别处想,只憨笑道:“兴许是走错了道,我先卸货,一会指不定就自己个走回来了。”
话说刘四正大光明的进了药膳楼后厨,放下大鱼缸后便往外走,怕张林追上来,他也没多想,瞧见一扇门便往里钻,竟闯进了正热火朝天的后厨房,正监督干活的后厨管事一瞧见他,上前便喝斥道:“什么人乱闯?”
刘四吓了一跳,烟雾缭绕间见一个体形瘦高的青年朝他走来,脸色十分不善。
刘四赶忙作揖赔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是来给夏老板送东西的,没成想迷了路。”
那青年可不管这么多,揪了他的衣衫便往外推:“我管你给谁送东西,这地方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赶紧滚蛋。”那青年拉扯着刘四往他刚刚进来的门口一推,砰的一起将门关上,骂道:“想偷师也找个好点的理由,给夏老板送东西的人能走到这里来?”
青年是这后厨的总管,后厨所有的事都归他管,无论是夏老板还是许老板,可都清清楚楚的交待过,这后厨重地,可不能让任何一个闲杂人等随意进出,这做药膳可是手艺活,这些个厨子包括他自己,可都是夏老板一手调教出来的,可不能外传了去,为了保住药膳方子以及做法不外传,夏老板还让他们都签下了卖身契,让他们彻底永远的成为了药膳楼的人,既然是药膳楼的人,自然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