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摇了摇头,“盟主心意已决,此时进谏,恐怕适得其反。”
他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翼德,你知会云长一声,明日渡河,咱们务必紧跟盟主。”
“诺!”
张飞领命而去,帐中只剩下刘备一人。
他打定主意,若真有不测,一定要在袁绍面前赚足好感,最好是能够救袁绍一命!
忽然,帐帘被猛地掀开,公孙瓒一脸怒气地冲了进来。
“伯珪兄,怎么这么大火气,不知发生了何事?”
见公孙瓒怒火中烧,刘备一边起身相迎,一边询问。
公孙瓒一甩袖袍,气冲冲地说道:“我方才去寻那袁本初,与他商议破敌之策,谁知他鼠目寸光,胸无韬略,竟然说我的计策只是匹夫之勇!”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决定了,我自己去干!”
“玄德,我是来知会你一声的,顺便问问你可愿跟我一路?”
刘备心中一凛,连忙追问道:“伯珪兄,你想让我一路,总要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何事了吧?”
公孙瓒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我观这沁水虽然湍急,但来时下游平缓,于是提议绕道渡河。”
“当然,我不是说大军全部绕道,而是我率领白马义从,绕至下游渡河,再奇袭郭汜后方。”
“待得他阵脚大乱,盟军再一举渡河,岂不一战功成?”
刘备闻言,也不禁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一条妙计。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太过冒险,难怪袁绍没有采纳。
果然,公孙瓒又道:“偏偏袁绍那厮,说什么南岸情况不明,不愿冒险。”
“依我看,他分明就是胆小怕事,畏敌如虎!”
刘备见公孙瓒怒火又起,心中暗叹一声,还是吃了情报不明的亏啊。
毕竟是临时组建的盟军,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会愿意主动去承担那最费力不讨好的情报工作呢?
刘备是懂公孙瓒的,他知道,公孙瓒这一次是铆足了劲,要自己去干一票了。
但他不能走!
袁绍这样的资源,他一定要拿到手中。
沉吟片刻之后,刘备徐徐说道:“伯珪兄之策的确可行,但盟主他也有他的顾虑,我倒是认为,这计策本身没有问题,只是缺乏足够的情报支撑罢了。”
闻言,公孙瓒眉头一皱,问道:“玄德,你就说愿不愿意跟我一道?”
刘备摇头苦笑道:“伯珪兄,你还不明白吗?并非我不愿与你一同前往,只是……”
“只是什么?”公孙瓒追问道。
“只是我担心,此事本因意见不和产生的分歧,最终演变成生死之敌,这难道是伯珪兄想看到的吗?”刘备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公孙瓒闻言,沉默了片刻,刘备说的,他都懂,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如今他人都出来了,难道还要让他回去?
刘备自然清楚公孙瓒的小心思,连忙说道:“所以我不能走,我留在此处,不管伯珪兄此去能否建功,就还有斡旋的余地。”
最终,公孙瓒没有再勉强刘备,自己连夜率白马义从往回走,准备寻河水平缓处渡河。
公孙瓒离开后,刘备也匆匆离帐。
袁绍大帐外,刘备一整衣衫。
帐内,看着神情肃穆的刘备,袁绍不禁一愣,“玄德,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刘备长揖一礼,沉声道:“备,特来向盟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