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棠摇头:“我也不知这二人曾经发生了何事,只知宋临风成为家主后,性子就变得非常冷淡,我只在幼时见过她一面。”
身处他们这些世家,尽管再不爱交际,几百年也总会有一两次宴席能够偶遇。
林长辞思忖片刻,道:“从未听闻魔尊道侣姬妾中有过此人,应当是她故意掩盖。可魔尊十余年前才离世,依照他这般狂妄之人,怎么也不会任宋临风遮掩,其中有古怪。”
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温淮忽道:“师尊焉知,此事不是二人共同谋划?”
“何意?”
温淮摩挲着茶杯,轻声道:“仅是猜想罢了。”
魔尊死得轻易,又突然冒出个他们都不知道的宋临风,里面能钻的空子未免太大。
“数百年前的事,一时半会儿可理不清。”白西棠打断二人道:“我此番来正是为把师兄带出南越,其他事等回山再议如何?”
宋家请人做客的规则真是奇怪,请上门后不愿放人,软禁似的囚在后院。
这点令白西棠稍微有些棘手,世家或多或少有点交情,南越并非白家势力范围,他也不好撕破脸,得想点别的办法。
白西棠左右看看,道:“这园子虽然雅致,却也逼仄,下起雨来屋内湿寒。师兄身子孱弱,又带了伤,不如我同宋家主人说说,请她将师兄安排到我的院中?”
林长辞拒绝道:“不必了。”
若是他一人便也罢了,但温淮正在身侧,要是当真过去了,这人嘴上不说,半夜定会偷偷翻窗,闹着往床帏里钻。要是被人撞见,又该怎么解释?
想到那样的场景,林长辞便觉心累。
温淮余光看到他的表情,唇角微微翘起,矜持道:“师尊自然有我照顾,小师叔莫要担心。”
白西棠闻言,笑意不变,轻叹道:“师兄虽然体谅我,不愿同我挤在一处,却也该多顾惜身子。”
他还想在说什么,侍女轻悄脚步声拾级而上,敲了敲门,柔声道:“白公子,家主派奴来请晚膳,夫郎已在见风亭等候了。”
白西棠笑容一顿,眼神浮现出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朝外看了看,手上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很快对林长辞道:“师兄多保重,我先去了。”
夜会
南越小城中。
李寻仙追着灵鸽到处跑,跑了快一下午,最后来到一座雅致小巧的府邸外。
“快来,你梦到的那座府邸是这里么?”
他回头对林容澄招了招手,林容澄仰头辨认了一会儿,眼底浮现出纠结:“我不确定,或许要进去才知道。”
他梦里的府邸总是很暗,没有灯火,没有仆役,黑衣女子像影子似的跟在师父身后。这座府邸却精巧诡丽,单是一眼扫过,便能注意到藏在檐角上的机关。
风铃无风自动,一摇一晃,护院立在门前,对他们投来不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