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月后,他收到了一柄新剑。
这柄剑从他妄想的那个人手中递出,剑身精光熠熠,寒铁为骨,摧金断玉,握在手里有股逼人的寒气。
这不是外门弟子挥舞的玩具,是一柄真正开了剑意,能杀人见血的剑。
“剑堂的剑多是贩卖给外门弟子,并没有十分出色的剑意。”
林长辞道:“你既入我门下,便合该给你锻造一把,不知是否趁手?”
温淮喉头滚了滚,看着林长辞的脸没说出话。
他以为师尊早就忘记这件小事了,就像当初他以为师尊早就忘记他是谁。
可林长辞没有忘,从来没有忘。
温淮握紧了手中的剑,这是他收到的第一柄剑,也是唯一一柄。
“自是趁手的。”
他笑了笑,努力压住声音里的哽咽:“师尊……”
林长辞问:“嗯?”
温淮不说话,把剑佩在腰间。
然后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紧紧抱住了他的月光。
……
想起旧事,难免黯然几分。
但这黯然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林长辞察觉之前,温淮便整理好了情绪,道:“师姐进了酒楼,我们也去吧。”
只要林长辞在他身边就好,怎敢奢望更多?
温淮垂眸,用手臂隔开其他人,以免挤到林长辞,二人去了城中最好的酒楼。
正是晌午,一楼座无虚席,还有说书先生从屏风后出来,看势头即将开始说书。
林长辞与温淮上了二楼雅座,若华等人已选好了位置,几个少年少女兴高采烈地交流着今日见闻,就等两人落座。
“师尊,这家酒楼的菖蒲酒很不错,方才进来我便定了一壶,你要尝尝么?”若华问。
她爱酒,尤其是好酒,没等林长辞点头,便倒了半盏。
菖蒲酒性温,喝一点也无妨。林长辞端起酒盏,浅浅抿了一口,淡色的唇上沾着酒水,柔软湿润。
温淮视线落在上面,喉结上下滚了滚,怕被其他人注意,借着饮酒挡住异样的神色。
这时,底下的说书人一拍醒木,开场白道:“众所周知,碧虚长老几月前回了神机宗!”
若华等人怔了一下,没想到话头突然引到林长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