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司马颙在雍谷被杀死了?”
司马炽轻轻一笑,声音带着几分轻不可见兴奋。
银岚眼中闪烁着一丝笑意,平静道:“南阳王司马模派遣其部将梁臣到新安的雍谷,在车上掐死司马颙,并杀死司马颙的三个儿子。”
司马炽唇角微扬,司马越下手够快的,竟派自己的弟弟杀死司马颙。
东海王府
司马越收到司马颙死的消息,眼中全是得意之色。
司马颙与他斗了那么久,最后连三个儿子都没有保住,实在大快人心。
想到此处,司马越情不自禁的笑出声音,忽而他对属下道:“本殿进宫一趟,若是吏部郎周穆与诸葛玫再来见我,便回绝他们。”
皇宫内,飞檐反宇,飞阁流丹,层台耸翠。
身后的侍从疑惑道:“殿下为何如此着急进宫?”
司马越看了他一眼,眸中泛着深沉之色,声音却透着几分寒气。
“自然是去禀报陛下司马颙被杀之事。”
过了良久,司马越终于到了光华殿外,让人去回禀陛下之后,很快司马越就走了进去。
“参见陛下。”
司马炽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清眸睥睨着下的司马越,轻轻的笑了笑:“大司马所谓何事?”
只见司马颙面带悲色,沉默了一会儿,哭泣道:“陛下,臣刚得到消息,大司徒在回洛阳途中遇害了,臣未曾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陛下恕罪。”
司马炽脸色微变,讶然道:“是谁害了大司徒?”
闻言司马越拭了拭泪,面色悲痛万分,微颤着声音道:“大司徒一时不察,被手下的奸人所害,臣的三个侄儿也被人杀死了,如今那几个人已经被抓起来,臣已经命人将他们处死了。”
司马炽面带惋惜,声音中带着几分遗憾,看着司马越恸哭,抚慰道:“此事与大司马无关,谁都没有预料到,大司马无需自责了。”
语落,司马越深深磕了一头,微微平静了下来:“谢陛下宽恕。”
司马炽沉默了片刻,叹了叹息道:“如今大司徒名下无儿,以大司马之见,不知谁人合适过继到大司徒名下呢?”
司马越微思,沉吟片刻,缓缓道:“臣以为彭城元王司马植的儿子司马融可作为司马颙的继嗣。”
司马炽赞同的点了点头。
出了皇宫,司马越脸上早已经没了刚才的哀婉悲戚之色,只是他的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陛下似乎太过相信他了,让他竟然产生了一丝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古怪。
回到府内,管家立刻来报,吏部郎周穆与诸葛玫方才又前来拜见,闻言,司马越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
远在离石
烟宇绮阁,庄严耸阔,碧瓦红墙,流金熠熠。
聿阳殿内,金兽吐香,烟雾缭绕,案前坐着一位优雅矜贵的男子,身着飞鹤纹理绣金丝的长袍,手中还拿着一卷书,纸页微响,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清晰。
“四殿下,大殿下在殿外求见。”宫人缓缓走进来,轻声回禀道。
闻言刘聪目光微微一顿,抬眸轻轻一笑,眼底流露出几缕无法琢磨的惊异之色。
“请进来。”
刘和平静的走了进来,冷淡的脸容已经染上了一抹可见的笑意。
“四王弟。”
刘和容颜温雅如玉,以往淡漠的眉眼透着清亮明丽之色,身着墨莲的淡青色长袍,里着繁复拢禁白衫,看上去清贵儒雅,姿美有度。
“大王兄。”二人简单的行了个礼,只见刘和示意身后的侍从将一把独特的长弓拿上来,只见那弓花纹独特,比一般的弓更加大,弓弦是用牛筋制成。
“四王弟,听闻你素来喜欢弓箭,箭术十分了得,王兄近日得了这一把弓箭,这弓箭奇重无比,一般人难以拉开,听闻王弟箭术一绝,能张开三百斤的弓,勇猛矫捷,冠绝一时,文武皆能。王兄认为,这把弓箭才能配得上王弟啊。”
“王兄说笑了,只不过是传言罢了。”刘聪眸子闪烁过一丝深沉笑意,刘和素来与他关系一般,今日却突然献殷勤,不知他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王弟何须谦虚,王兄倒是想见识一下王弟的箭术。”刘和微微垂目,唇角轻轻一扬。
刘聪眸中划过一抹笑意,原来刘和的意图在此。
“既然王兄如此说了,那王弟便试一试。”
刘和微微一笑,透着一丝阴翳之色。
“多谢王弟。”
二人移步皇堂,刘和命令侍从将那把弓箭抬上来,将箭羽递给刘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