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到京里,商淼淼也在京里,不管私底下关系怎么样,至少明面上不能让外人看出我跟她不合。”
宋延金拢了拢大衣,环住胳膊,给孟彤解释道:
“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情分当然比跟我深,大概是担心爸爸认了我这个亲生女儿,我又嫁到京里名门,若是传出去我跟商淼淼这个干妹妹关系不和,她以后在京里混,会被人排挤吧。”
“毕竟傅家在政界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神经病!”
孟彤翻了个大大白眼,吐槽道:
“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老老实实待在外交部做她的事,京圈哪个人会闲的没事去排挤她?她面子有那么大么?”
宋延金听言笑了笑,眯眼看着水榭外灯火通明的游廊。
“傅斯川想用邓巍和谢汀兰,那几个人都想做伴郎,要是再加个伴娘,伴郎人选也要加一个,邓珅和谢嘉信争得头破血流,傅斯川也头疼,所以这事还没说定。”
孟彤哼笑了声,“你最好不要,不然往后每次看珍藏的婚礼记,都要看到一张不太顺眼的脸,还就如影随形地跟在你身边,想想心里堵不堵的慌?”
宋延金倒是无所谓,只是忍不住挑眉打趣她:
“怎么?你跟秦屿现在,还时不时回顾一下自己的婚宴录像?”
“老夫老妻才需要回顾重温当初的美好誓言好不好?你见过哪对新婚夫妻,会天天回顾自己的婚宴录像?”
宋延金忍不住笑起来,“真是好浪漫”
孟彤斜她一眼,也憋不住笑出声,解释道:
“没有啦,我才没那么无聊。”
“是我们家老太太,最近身体又不好了,清醒的时候就常常感慨,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见曾孙,又开始回顾过往,还要我婆婆把老照片老录像带都翻出来,时不时就要看一看,看着看着又睡着”
她顿了顿,长叹口气:
“曾孙是见不着了,最多也就熬到这个年关上。”
宋延金听罢,脸上笑意也渐渐敛起,一时没接话。
秦屿的奶奶,说起来,还是她的亲外婆呢
当晚接风宴散场后,其他人陆续离开。
傅斯川和宋延金送商战和商义回酒店。
原本给两人安排了住处,但商战坚持要住国宾大酒店,说自己每次来京都住那儿,习惯了。
到酒店后,商战要留宋延金过一夜,套房是两室一厅,商义自己开了单间,傅斯川便厚着脸皮也留下来。
商战看他一眼,板着脸,心底的不悦和不耐全都挂在脸上。
傅斯川虽然装作没看见,不过还是有点眼色的,佯装有事要忙,转过身跟宋延金道:
“我让人送换洗衣物来,还有点公务要处理,你先陪爸聊一会儿。”说罢轻握了下宋延金手臂,抬脚出去了。
套房客厅里只剩父女俩。
商战脸色稍缓,总算有功夫单独跟女儿说话。
“阿义明天一早回军区,我就在这边先住半个月,你现在情况特殊,要不要,先搬过来陪爸爸住?”
宋延金眨了眨眼,话说的委婉:
“爸爸,知道您来京里,一堆人等着拜访呢,我住在这边,是不是不太方便?”
商战目光顿了顿,面露无奈:
“是我不方便,还是你不方便?”
宋延金唇瓣浅抿,垂下眼看着指尖,没说话。
商战,“”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他这女儿在找到之前,就已经把自己嫁出去了,这盆水他想往回收,也是覆水难收。
心底无声叹了口气,商战缓和下声,小心表露出自己心底的酸意,还生怕语气重了,会让宋延金感到不适。
“爸爸不是跟你讲过,要注意安全吗?你看看自己多不小心,结果婚宴还要办的急急忙忙,你现在这身体,回头再累着,可怎么办?”
宋延金小声嘀咕着解释,“是意外,在军区的时候意外怀上的,我也没想到。”
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