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平复情绪出来,赵小光给她递了瓶水,说:“刚老杨那边打电话说,昨晚暴雨,市里怕有地质灾害,把那条进出山里的封锁了。”
“封路?”凌霜眼神重新变得尖锐,“刚刚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
“刚刚那是个实习生,业务不太熟练。”
凌霜低头看表,六点半,外面天还没黑。
一旁的赵小光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没一辆车经过,你的推理不可能有问题……”
“不对……”凌霜忽然沉下脸,快步往外走。
赵小光立刻快步跟上,追问:“怎么了?”
“早上那个看山人在撒谎。”他说昨晚车很多,但应该一辆车也没有。
两人立即驱车返回。
警车开出去几个路口,突然抛锚了。
赵小光气得跳脚:“我靠,不会吧,居然敢上这个,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赶上这种时候……”
凌霜正要打车,一辆白色路虎在道旁停下。
车窗降下来,徐司前那张俊脸出现在视野中。
“要帮忙吗?”他问。
从这里再回队里换车,一来一回起码二十分钟,凌霜把警官证递给徐司前:“可能需要临时征用下你的车。”
徐司前点头,笑道:“车可以给你们用,但我不做司机,还有,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事出紧急,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来开。”赵小光立即说。
徐司前随即下车,将驾驶室让给赵小光。
凌霜掀开副驾驶门,发现座椅上放着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她自觉去往后排。
徐司前先上去,他腿很长,微敞着,存在感异常强烈。
凌霜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忸怩,她爬上车,在另一端坐好。
suv后座宽敞,她和徐司前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不尴尬就是有点拘谨。
她可能心里有鬼,总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苦艾味。车窗开着,也没有用。
那种味道让她不敢直面徐司前,她仰面合眼想线索,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但是她昨晚干熬一夜,这会儿又刚吃过东西,困意上脑,没两分钟便睡着了。
“老大……”赵小光最先发现异样,瞥了眼车内视镜道,“睡着了啊?”
徐司前闻言,扭头望向凌霜。
车子晃荡,女孩身体倾斜,脑袋摇摇欲坠,这么睡,一会儿醒来会脖子痛。
赵小光开车,看不到后面。
徐司前想将伸手揽她,手指从她身后穿过去,却在碰到她衣服的那一刻,触电般撤回。
就在这时,车子驶过一段减速带,车身猛烈摇晃,女孩“咚”地一下砸到他肩膀上。
凌霜没醒。
徐司前想叫醒她,又舍不得。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失重、下沉,像是被堆满糖果的积雨云砸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