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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绵今天穿了件侘寂风灰色长裙,为保暖套了件针织开衫,下面穿着秋冬的黑丝袜,她把这重重束缚一一脱下,寻到浴室洗澡。
洗发液沐浴露一应俱全。
洗干净之后,她穿上那件灰色长裙,没拿手机,径直下楼。
头发没吹干,走路带起的风转瞬间便变得冰凉,贴着头皮,让人不适。
下楼过程中没遇到人。
一楼视野开阔,南北两面墙上都开了许多扇拱形窗,窗户统统是红木包边、木地板之上铺着繁复华丽的地毯,转角角落处处可见三角几,其上放着各式各样一看即知是古董的名贵瓷瓶釉彩。
整个屋子宁静典雅,一切都透着深沉厚重的质感。
程若绵凭直觉,走到一楼走廊尽头,曲指敲了敲门。
里面一声,“进。”
低沉的嗓。
陆政大约以为敲门的是尚策吧。
她没推门,又敲了敲。
通过这种方式向书房内的男人表明,来访者不是他预期中的人。
敲了三遍,静等数秒,听到门内传来转动把手的细微声响。
程若绵屏了屏息。
门打开半扇。
书房内的暖光通过这罅隙泄出来,经男人高大的身形滤过,漏了些许到她身上,一点在她湿漉漉的发上,一点在她如凝脂般的锁骨上。
她没抬头,抢在勇气消散之前,直愣愣地说,“陆先生现在对我失去兴趣了吗?”
陆政一手插兜,一手握着门,“为什么这么问?”
他的声音一派淡然,无波无澜。
“因为我不识相不识趣,让您扫兴,以至于出言讥讽我。”
不仅如此,他还放任她哭过之后径直从后花园离开往庄园大门走,他知道,没有他的命令,这么晚了安保队员不可能放她出去,她再倔再犟,也只能乖乖地再走回来。
所以尚策追到一半没再继续追,所以尚策守在主屋门廊下等她。
“你想听什么回答?”
他的声音很低,有点冷淡。
此时思绪细若游魂,程若绵才深刻地觉出他声线的性感,成熟男人的低沉语调。
“我希望您对我失去了兴趣,”她顿了一顿,“……何况,我不太懂很多花招,恐怕不能让您尽兴。”
陆政不语。
程若绵继续道,“但是,如果您还有兴趣,那么,今晚之后,我想请您再帮我一个忙,然后我们彼此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