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冲向虞秧。
就听“嘭”得一声响。
一股寒风夹杂着雪松香从她旁边掠过,最后停在了床前。
雪光透过窗纸,将屋子照得半亮。
床上的虞秧一头墨遮着脸,这会低着头,死死抓着被褥。
谢迟弯腰紧皱眉头唤道:“虞秧?”
整个客栈都因着虞秧方才的尖叫而颤动。
二楼走廊站满了暗卫和北卫。
打着哈欠的鱼寒隐来得也快。
这会半披着外裳在外头问:“怎么了啊客官?”
“有、有鬼。”虞秧猛一抬头,从头里露出半张惨白的脸。
也就是谢迟心理素质还行。
换个人。
那就如同幻视贞子,吓成傻子。
比如谢迟旁边的九秋,瞧着虞秧,心都漏跳了一拍。
谢迟担忧道:“鬼?”
虽说他睡前,虞秧跟他打过招呼要闹事,但这事……闹得挺特别。
虞秧带着哭音道:“是啊,师兄,有鬼,鬼压床!这屋子里有鬼,那鬼跟我说,他死得好惨啊,要我给他报仇,给我压得死死的,我差点醒不过来。”
屋外。
鱼寒隐眸光颤动。
他留意着周边人的动静,惊讶的神情都不像演的。
特别是屋里那男的。
跑得是真快啊。
瞧着文质彬彬,这一下给他家门都要干坏了。
虞秧抽噎道:“师兄,真有鬼,那鬼浑身是血。”
她一边抽噎,一边露出的眼睛朝谢迟轻眨了下。
谢迟:“……。”
他温柔说:“莫怕,你已经醒了,没事了……”
一刻钟后。
大堂里点了火烛。
鱼寒隐被大家围着。
他无奈道:“不就是做了个噩梦。我也经常梦到被鬼压身,那谁没被鬼压过啊?”
虞秧坐在谢迟身边,转头道:“师兄,那屋里真的有鬼,我没说谎。师兄,我打小就通灵,我能看见的……”
谢迟望向虞秧。
女子裹着狐裘,只露出张带泪的脸,眼睛只望着他,一副“师兄你要相信我”的可怜样。
他喉结轻滚了下,匆忙挪开视线,拿过桌上的水就递给了虞秧。
“我自是信你,喝点水压压惊。”
一定是虞秧演得太好了。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