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慕:“你烦不烦。”
宋祁韫:“你有没有节制?”
如果因他这顿饭,把沈惟慕吃死了,他岂不成了间接杀人犯。
宋祁韫令随从收拾走剩下的吃食,等晚间再命人送来。
沈惟慕捏紧手中的筷子,目光冷凉地落在宋祁韫的脖颈上。
“还有三顿佳肴,不想吃了?”宋祁韫大手伸过去,“愣着干什么,给我。”
沈惟慕冷哼一声,将筷子丢到宋祁韫的手里。
一张精致俊美的脸此刻阴暗得吓人,这沈二三竟真生气了,为一口吃的。
“要不你跟我回家——”
“好。”
宋祁韫:“……”
答应得太快,他突然有点后悔是怎么回事?
宋祁韫的宅子不大,三进三出的小院子,家中奴仆仅六人。
屋内陈设干净整洁,到处透着朴素,唯有墙上的画透着不俗,意境深远,是大家之作。
书房内,沈惟慕靠在窗边,拨弄窗台上含苞的兰花。
宋祁韫见状,立刻吩咐书童将兰花搬走。那可是他精心养育三年的墨兰,今年第一次打花骨朵。
沈惟慕转而无聊地坐了下来,拿起果盘里的一个梨子要啃,梨子也被搬走了。
沈惟慕恼了,“宋小玉,你要干什么?”
宋祁韫正埋头写公文,忽听这称呼,笔尖狠狠地戳在半篇工整的小楷上。
“谁告诉你的?”忽抬首之人,额角隐隐有青筋在跳动。
沈惟慕笑了一声,手托着下巴,“谁告诉我很重要吗,反正大家都知道你叫小玉。”
宋祁韫深吸口气,边换宣纸边道:“告诉我谁,晚上给你加菜。”
沈惟慕立刻道:“郑老头。”
以为用食物诱惑他,他就会说实话?把他想得太简单了,倒霉的郑老头只是个顶包的。
宋祁韫不疑有他,速写好了文书,以有急事处理为由暂时离开了。
沈惟慕倒无所谓,反正他来这的目的是他家厨子,宋祁韫在不在都无关紧要。
日落黄昏,余晖照映在后院盛放的桃花上,端然贞静,幽香隐隐浮动,勾得人想要采撷。
修长如白玉的手刚碰到花枝,就被一道男声呵止。
宋祁韫:“‘北国之桃,深州最佳’,这株桃儿是我从深州特意移栽过来的魁桃,折一枝至少损失六颗魁桃,你确定要折?”
“魁桃,什么味儿?”
“等秋天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看来桃子有他的份儿,沈惟慕这才放下手。
“开饭了。”
宋祁韫领沈惟慕到侧堂,屋中央的方形木桌上摆放着一个铜锅子,锅子里的汤正咕嘟咕嘟冒泡,白气蒸腾,散发着诱人的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