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韫直接点破了它,“有那个时间给别人求情,还不如想想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自证清白?”周书茂不可置信地指了下自己,“那日周某便与宋少卿讲明了,晚间周某与友人相聚,喝多了就在状元楼歇下了,早晨才回来,周某无论如何都没有时间作案,小厮春生可以为在下作证。”
陆阳跟着点了下头,这一情况他事后去找状元楼的人求证过,情况确实如周书茂所言那样。
“据我以往的查案经验来看,越是凶手,越会想法找不在场证明,试图摆脱自己的作案嫌疑。实则漏洞百出,你晚间在状元楼歇息,会耽误你早上在武学巷杀人么?”
周书茂吃惊不已地瞪大眼,没想到宋祁韫会这样“加罪”给他。他张了张嘴,刚要回话,又被宋祁韫抢了先。
“春生是你的小厮,你稍加威胁一下,他便不敢违命,自然会为你说话。再说这案子本就不可能一人完成,必然有帮凶,至少俩人以上。
你如果不出声,我差点都忘了,你与春生的嫌疑也很大。来人,将他们二人也押回大理寺!”
在宋祁韫身侧白开霁和陆阳站,本来还能勉强保持肃穆的表情,在听到宋祁韫这一番“强词夺理”的话后,俩人都忍不住吃惊地瞪大眼睛。
宋老大疯了?查案不讲证据,也不讲理了?
他们俩还是头次一见宋祁韫如此蛮横地耍官威。
啧啧,可真招人恨哪,此时此刻他的样子,就是武林人最恨的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只会摄威擅势的昏官!
周书茂挣扎喊冤,反驳宋祁韫作为朝廷命官,不该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如此冤枉无辜,乱抓人!
宋祁韫身材高大,他扬起下颚,冷冷看向大家的时候,给人一种睥睨众生、藐视一切的感觉。
此刻,他抬手一示意,周书茂的嘴就立即被衙役拿着破布狠狠堵住了。
在场人又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好一个作威作福、专横跋扈的恶官!
周书茂和春生二人人很快也被强硬押了下去。
“还有谁有异议?”宋祁韫问。
有张教头和周书茂的前车之鉴,谁还敢主动吭声?
大家都默默低下头去,无人再敢吭声。
碎尸案发生后,宋祁韫就在各家武馆都留了人,以防有遗漏的线索,同时也为了避免案发后会有可疑人员出没,起到一个监察作用。
宋祁韫召来这些人来询问,“昨夜有什么异常动静没有?”
几名衙役都摇头,他们轮班值守,没听到什么异常动静。
只有守在吉昌武馆的衙役表示他在深夜听到些动静,但不是吉昌武馆的动静,是吉昌武馆后面的一户人家,孩子在半夜生病了,驱车去瞧大夫。
“但没有可疑,天亮之后马车就回来了,我眼见着他们夫妻把孩子抱下车。”
宋祁韫立即来到这户人家,情况确如衙役所述,这家住着一对夫妻,带着一名三岁男童。
“小人携妻女来京做生意,便买了这处宅院,住了差不多有三个月了。”
于济对宋祁韫恭敬地行见礼后,便挺直腰板,简单地阐述他们一家的情况。
于济的妻子邢氏有些怕生,就站在于济的身后,唯唯诺诺地垂着脑袋。
“三个月。”宋祁韫点点头,看一眼榻上正熟睡的孩子,伸手去探了下孩子的额头。
“益春堂的大夫妙手,已经退热了。”于济笑着解释道。
宋祁韫应承,也不打扰孩子休息,迈大步出屋后,才问于济做什么生意。
“小人开首饰铺的,铺子就在西街,宋少卿可要去看看?”于济问。
“不必,不过我们可否在你家四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