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韫问李超:“你把羊奶棒放在谁桌上了?”
李超回忆后恍然大悟,一脸哭笑不得地忏悔:“我的错,当时突然腹痛,我好像随手放在沈监察的桌上了。”
众所周知,沈二三的桌案上常被大家投喂的吃食。必定是刚才他发现桌上有一包东西,便直接打开来吃了。
“你完了,给二三吃狗食。”陆阳劝李超好自为之。
李超吓坏了,委屈地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这可怎么办哟,沈监察可是沈府尹的儿子,我、我、我得罪不起。”
“你如果不想得罪他,目前只有一个办法。”白开霁安慰地拍了拍李超的肩膀。
“什么办法”李超请白开霁一定要帮自己。
“再多给他做几包。”
李超吃惊地“啊”了一声,引来宋祁韫、尉迟枫等人的笑声。
……
沈惟慕到了文思院后,就被一名圆脸小吏领去了档房。
“大理寺就派你一个人来查这事儿?”
圆脸小吏见沈惟慕身披的斗篷料子很普通,头戴着帽子,畏畏缩缩低头,便没把他当成人物。
稍微有点身份的人来这,身边至少会跟一个人。
见沈惟慕点头后,圆脸小吏更无所顾忌地直言:“你们大理寺可真小瞧我们文思院!诺,里面那四排案卷都是,你自己慢慢查吧,个把月的时间应该够你用了。”
圆脸小吏说完就飞快地退出档房,跑去跟另一名小吏说闲话,抱怨大理寺在这么晚还来人。
“不然这时候我们都该下值了,可以吃饱饭躺床上舒舒服服睡觉。”
“咱们不去帮那位一起找?”
“帮什么帮,文思院每月入档的记录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要找到所有琉璃宝珠鎏金簪的去向,每个月出库的饰品器物数量那么多,一条条查,眼睛看瞎了都未必能找到齐全了。
你今晚不睡了,打算陪他熬一宿?”
“我可不愿意。”
“那不就得了,少说话,少管闲事,咱睡觉去,早上再来就行。”
圆脸小吏打了个哈欠要走,忽然发现自己的同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惊讶地看着档房的方向。
“怎么了?”圆脸小吏跟着看去,就见那穿着斗篷的少年已经出来了,手拿着六本册子。
“找完了,你们可以锁门了。”沈惟慕一手三本,错位成扇形,向两名小吏展示了六本册子的封皮后,就捧着册子走了。
圆脸小吏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问同伴可看见他拿走的哪儿六本没有。
“啊?没注意,我光顾着震惊了。你不说要查个把月才行吗?他怎么的刚进去就出来了?”
“我哪儿知道!可能碰巧了!”
“碰巧拿对了六本?”
“哎呦,这会子管他怎么拿的,先追人要紧。”
圆脸小吏刚才也只顾着震惊,没去记是哪儿六本。这可不行,明早主簿问起来,他答不上来会挨板子。
小吏赶紧去追那穿青斗笠的少年,他一路狂奔,跑得飞快,气喘吁吁,额头都出汗了,竟没追上,在马棚处扑了空。
当下他就只有一个选择,去大理寺问。他这等微末身份的小吏,自是没资格擅自用马,须得步行过去。文思院与大理寺衙门距离极远,需要步行一个半时辰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