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霁问他缘故,宋祁韫缄口不言,最多只说事关机要秘密,不能告知,但他可以保证吕渠武、清澜等人与徐绘的死无关。
“去一趟尚书府,老大说话的口气竟变得跟吕渠武一样了。”
人最难遏制住的就是好奇心,白开霁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机密,哪怕让他知道个大概也行。
他掏出一包芝麻猪肉脯就笑嘻嘻地去贿赂沈惟慕,请沈惟慕稍微透露给一点。
“不必问他,他不在场。”
宋祁韫让白开霁别白费工夫,既是机密,自然不可能让太多人知情。
“嗯,他们没告诉我,但我也不是不能知道。”
沈惟慕的目光随之落在芝麻猪肉脯上。
白开霁立即会意,将芝麻猪肉脯双手奉上。
宋祁韫轻笑,觉得沈惟慕为了白开霁的芝麻猪肉脯吃,在用话术。他便不理会他们说什么,去翻看衙役审问江涛江河兄弟俩的证供
沈惟慕咬一口猪肉脯,确认味道不错后,用手指抹掉嘴角的芝麻,对白开霁道:“明月楼和会灵观都是圣人设民间的暗探据点。”
宋祁韫拆信的手一顿,他立即起身,匆忙地去关上房门。
白开霁笑哈哈正要说沈惟慕“胡扯”,见宋祁韫这反应后,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会吧?真被二三说对了?”
“你怎么会知道?”宋祁韫身体背靠着门,严肃地询问沈惟慕。
沈惟慕眨了下眼,双眸里只单纯流露出不解的情绪:“很难猜吗?”
宋祁韫转念一想,的确不难猜。在见吕渠武之前,他心里其实也猜出个大概。本该在圣人手中的白之维画作如今却挂在明月楼里,吕渠武、清澜等人的种种反应也都表明明月楼不简单。
“罢了,既然被猜到了,便不瞒你二人了,但接下来我过的话决不许外传,包括尉迟枫和陆阳,也不能告知。”
白开霁兴奋了,总算有秘密他知道陆阳不知道了,这感觉真好,回头必须多补两包芝麻猪肉脯给沈二三。
二三真是他的福星呀,自当好好投喂。
宋祁韫告知二人,徐绘死亡当夜,吕渠武与清澜等人在码头悄悄检查史文庆献给岳父齐王的生辰纲。
史文庆是丰州刺史,仗着岳父是齐王,在丰州作威作福,肆意搜刮民脂民膏,令当地百姓怨声载道。
这次吕渠武、清澜等人就是为了查寻史文庆贪污的实证,去探史文庆所送的生辰纲。
“当时他们故意使计,延迟运送生辰纲的货船停靠在码头的时间,致使他们不便在夜里将大批贵重的生辰纲运往齐王府。
清澜、吕渠武等人便趁此机会上船查看。一切还算顺利,但他们没想到在清晨回到明月楼的时候,他们被大理寺的人堵个正着,这才知悉昨夜明月楼死了人,尸体就挂在楼外。”
这桩案子越来越不简单了。
宋祁韫问过吕渠武,史文庆送来的那批生辰纲经过他们确认后,可知价值多少,吕渠武告诉他,生辰纲包含的各种贵重物品加金银珠宝,总计差不多值二十万两白银。
码头,二十万两白银,船。
这些正好与逍遥王世子绑架案中蘑菇教提出的要求一样。
宋祁韫怀疑蘑菇教的人早就知道生辰纲的情况,甚至也早知道吕渠武与清澜等人会调查生辰纲。
“郑夫人从太后那里获赏的十二根琉璃宝珠银鎏金簪子,其中有一根赏给了府中管事郑氏。郑氏与贾二有私情,便将此簪当定情信物,赠与了贾二。”
白开霁疑惑:“尚书夫人将御赐之物赏给了家中仆人?”
“郑氏是郑夫人远房亲戚,因家中困窘,受郑夫人怜惜后便留在尚书府做事。所以论起亲戚关系,她们二人算是堂姐妹。”
“原来如此。”白开霁猛然意识到一点,“不会那四喜茶铺也是朝廷的暗探据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