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宋少卿请便。”于济回房继续照顾儿子去了。
白开霁凑到宋祁韫身边,小声问:“老大,我要不要先回去审问潘英他们?”
虽然宋祁韫刚才抓人的时候有那么点专横无礼,但白开霁相信自家老大的绝不会抓无辜之人,他定有谋算,他决定抓的人肯定都有问题,作为属下,他当然要马上配合,赶回去详审!
“不急。”
宋祁韫钻进马车的车厢内,摸了摸地板,有些潮湿。
前院房子有三间,正房,和东西厢房,正房后加盖有厨房和耳房。
正房后头是后院,比前院还要宽敞一些,院土比较蓬松,北面是毗邻武馆的一人多高院墙,东面是厨房,西面是置杂物的耳房。
靠北院墙的地方有一口井,井边有一个干净的木桶,扁担立在墙边。井不算深,一眼可见井中干净澄澈的水。
厨房内干净整洁,没有异味,锅、碗、瓢都摆放整齐。宋祁韫掀开锅盖,发现里面是一锅清水,水有余温,但不算太热了,灶坑里有不少灰烬,看起来是今早上刚烧过火。
白开霁竹片扒拉出灰烬,在里面找到一块表面烧黑的类似“L”形状的柴火。敲掉表面烧成黑炭的部分,把剩下的硬芯儿用水冲洗几遍后,用刀刮了刮,最后在这块还没烧完的木头里头找到一根竹钉。
宋祁韫查看了所有窗台,内外都有一层灰。
“奇怪,厨房各处包括地面都一尘不染,窗台却没人擦。”
陆阳跟过来凑热闹,他觉得这里有一点异常,但仅凭这一点异常,好像还不足以说明有什么问题。
宋祁韫命人将于济夫妻也押回大理寺。
“又押?”陆阳和白开霁异口同声惊呼。
宋老大今天是打算把“跋扈昏官”当到底了么?
二人都劝宋祁韫冷静一点,这样广撒网去捞凶手,只会白白耗费精力,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而且再这么抓下去,大理寺的大牢恐怕要装不下了。
“你们倒提醒我了,”宋祁韫随即吩咐衙役去刑部大牢借些地方给大理寺。
“老大,你还要押?”
“押。”
宋祁韫令二人别废话,去检查院墙。
“墙头上的青苔和灰尘完好,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也没有血迹。”
宋祁韫听到后点了点头,结合案发前后并无目击证人看到附近街巷有人或车载物的情况,他便有了一个新想法。
宋祁韫对白开霁耳语一番,留他和几名衙役继续搜查宅子,就和陆阳就先行离开了。
出了宅院后,陆阳就长叹一口气。
“这案子太复杂了!我怎么都想不通,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一炷香的时间内,靠蛮力活生生扯碎了两个活人,在现场撒大量的鲜血后,又把一人分量的尸块都带走了。
全程不留任何痕迹,没脚印,没逃跑痕迹。出了武学巷的范围,便一滴多余的血迹都没有。
即便有帮凶,是两人、三人甚至四人作案,这种杀人方式,难免会被溅得满身血吧?但怎么会没有一点痕迹,不惹人注意呢?难不成真如那潘英所言,是鬼干得?”
“不难怪老大乱了阵脚,开始到处抓人了,要我负责这案子,我也慌。”
陆阳试图通过说这些,来劝宋祁韫冷静,别兴师动众抓太多人,把事儿闹大了最后不好收场。毕竟凶手抛尸京兆府,肯定会引来京兆府那边的人格外瞩目这案子。
宋祁韫没直接回应陆阳的好心劝解,反问他可想明白没有,沈二三之前为何要对他们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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