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伤重,不宜车马劳顿。”
“坐船可以。”沈惟慕思路清晰。
“这主意好,我这就去安排。”
随后他们与沈玉章派来的人汇合,安排了大船停靠在大桃村的码头上,坐船返回京城。
半月后,船靠近了京城码头,沈玉章和郑成梁亲自到码头迎接,查看沈惟慕的伤情。
沈玉章玉面清冷地上传,双目红肿地下船,带着一群人小心稳妥地将沈惟慕带回了沈府。
早有各方神医和宫中的太医圣手等候在沈府,共同为沈惟慕诊治。
起初几日,神医和太医圣手们都悄悄叹气,连连摇头,感慨沈小公子的希望不大了。
沈玉章日日面对,日日听大夫们说这些话,便日日心如刀绞,偷偷地哭。尽管他时常用煮鸡蛋敷眼,来试图掩盖他哭肿的眼睛,沈惟慕还是轻易察觉到了他的情况。沈惟慕便控制脉象,让大夫们的诊断不至于太吓人。
实际他的身体脉象依旧很“破烂”,但于他而言不算什么问题。只需要功法运转到了足够的时间,便能自行恢复。
当沈玉章从神医们口中听说沈惟慕有希望了,眼睛终于不再红肿,他主动和皇帝请命,欲与大理寺联手共同铲除清月教余孽。
赵不行和康安云听说这消息后,急忙来求沈惟慕。
“教主,我二人虽不知千机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教主在,清月教不可灭啊!”
赵不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长老们都死在了千机岛,尤其是八长老多变,他那么厉害,武功高深又狡猾多变,怎么可能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请教主慎重决断,岂知千机岛之事不是又一场考验?”
那场天灾除了仙魔没人能活下来。
沈惟慕嗤笑质问赵不行:“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你的旧主人死吧?”
“属下不敢,属下的主人只有教主,但是——”
赵不行心有不甘,他跪在地上斗胆跟沈惟慕讲了心里话。
“清月教苦心经营多年就这样没了,教主身为老教主的独子,清月教的唯一传承,却不做任何挽回,恐怕会寒了属下和众人的心啊!”
“清月教作恶多年,早是江湖毒瘤,官府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敢把手伸到朝廷,扯到国舅身上,便注定会自取灭亡。这是大势所趋,你以为凭我一人之力便可力挽狂澜?
我这个教主,不过白担个名头,这些年清月教上下事宜何曾受我指挥过?如今清月教将亡,你们倒想起我来了,想让我负责,真敢想啊。”
宋祁韫将啃干净的鸡腿骨敲在赵不行的脑袋上,“你算什么东西,寒了你和教众的心,又如何?”
赵不行跪在地上,暗暗攥紧拳头,羞愤地红了脸。
“既然你觉得清月教教主的名头如此重要,也理当担责,那从今天起清月教教主就是你了,你大可以现在就走,打出一番天地给我瞧。”
“属下不敢。”赵不行再度磕头。
康安云见状,几度欲言又止,随即也跟着跪下了。
他不明白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公子为何对清月教一点感情没有。老教主可是他的父亲,清月教是他的根啊!
从前清月教确实有一些人不服管,来频频挑衅公子,确实都该死。但肃清这些人后,公子便可以掌权清月教,创造自己的天下了。
康安云始终想不明白,公子为何要放弃这一切?仅因为清月教惹了众怒,会被朝廷讨伐吗?不,公子绝不是这种遇到点困难就被打倒的人,凭公子的才智完全可以解决这一切。
公子定然因为身受重伤的缘故,放弃了斗志。他打算自生自灭,随波逐流,不管尘世间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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