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孟涟瑜感觉到身旁的傅岭似乎有些忍不住,要再次有动作。
她皱了皱眉,期望着这人千万别再犯蠢。
但是,出乎意料地,傅岭并没有继续阻拦,而是停顿几秒之后,朝着陛下说道:“臣目光短浅,不该对陛下的英明之见指手画脚,还请陛下降罪。”
孟涟瑜觉得,她跟傅岭有时也会有点儿默契,至少得到信号之后会尊重她的行动,并且立刻配合。
这时,孟涟瑜听见宰相在她的后侧方,冷冷地对着傅岭开口道:“臭小子,冒犯了陛下,还不快滚回来。”
宰相救子心切,将语气放得很重,也很聪明地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
皇帝本来阴鸷的心情,因为孟涟瑜的应答而被哄好了,如今也变得春风得意,但也并非不计较傅岭说的话,于是对宰相说:“你是该好好管管你的儿子。”
而后,皇帝又迅速变脸,笑着对还跪在原地的孟涟瑜轻轻说道:“爱卿快快请起,跪久了膝盖该痛了。”
于是孟涟瑜微微抬头,看向皇帝身边气到发抖的皇后。
皇后的脸已经惨白,她愤恨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刺向孟涟瑜的眼睛里,恨不得下一秒就杀了她。
于是孟涟瑜灵机一动,只见她委屈地一转眼睛,刚要抬起的一条腿又重新折回去跪下,她缓缓抬起眼,眼圈微微发红地说道:“陛下,臣恐让皇后娘娘不满,不敢承陛下圣恩。”
孟涟瑜话音刚落,皇后便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要破口大骂,可是却被宰相的一声咳嗽给压了回去,她的胸口因为愤懑而不断起伏着,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激将法有用,希望可以加快进程,孟涟瑜暗暗想。
皇帝一听这话,眼睛瞟了一眼一旁气急败坏而又突然恢复平静的皇后,而后对着孟涟瑜说道:“有朕为你做主,谁敢说什么?”
“是,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孟涟瑜答道。
及至宴会结束。
孟涟瑜在宴会上被人恭贺,逼着喝了几杯酒,现如今有些头晕,便没有回帐,而是走到不远处的树林中散散酒气。
塞上不比京城,春风一吹便暖了,这里的夜晚还是让人浑身发冷。
尤其是在树林中,今夜的风很大,从树枝的缝隙中呼啸而过,像是猛兽在穷追不舍。
如此大的动静,让孟涟瑜也没法继续静心散酒气,反而让她想要逃也似的离去。
孟涟瑜刚要转身抬脚向回走去,便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拽住了胳膊,狠狠地将她拉近了,使她不得不背靠在树干上,面对着那只手的主人。
孟涟瑜刚想要惊呼一声,便被那人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她对上了傅岭有些忧伤的双眼。
傅岭的呼吸很重,他是习武之人,照理说心肺功能向来没什么问题,在以前甚至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地靠近。
可是这一次,他似乎没有控制住,甚至在孟涟瑜看来是有些焦急不安的。
孟涟瑜将傅岭的手轻轻从嘴上拉下来,有些奇怪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