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纤薄的肩背便慢慢塌陷,直至软绵。
——像投降,也是沦陷。
罢了。
秋月对自己说。
在走出公寓,或者说昨晚走出宴会厅——也许更早时,她便已经越界。
在良心的责备与内疚的夹击之下,她反而更加贪恋身后的温暖与安全感。
粗粝炙热的大手搭上她肩头,秋月将自己缩成一团——缩进背后男人的怀里。
前胸贴后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在安静的相拥之中等待。
等待日出的到来。
又希望它,永远都不要来……
“上次看日出……还是和我爸。”女孩的呢喃像自言自语,可她知道他听得到。
梁风嗓音闷哑:“我也有好多年没看过了。”
“那你上次是什么时候”秋月问他。
男人一时没吭声。
“七年前,s市那架断桥。”再开口时,他的眼中掀起一场无声的风暴。
——全部,都涌向怀里的女孩。
“和一个,已经不记得我的人。”
月亮
秋月眼中恍惚一瞬:“s市的断桥”
“又是你飞跃断桥的地方啊。”
看来,那不只是汽车公司策划的炫技炫车。
“在那儿拍广告是你的想法吗”秋月看着远处江面上的长桥,轻声问男人。
“感觉那个地方,对你有很有意义。”
“是我的主意。”梁风握着女孩肩头,稍往后坐了些。
——不想吵到她。
他的心跳震耳欲聋。
“那座桥对我确实很有意义。”
他在那儿见证过死亡,也迎来了新生。
那里是他赛道真正的。
咽喉翻滚晦涩,男人低低开口:“我妈去世的前一晚,就在断桥。”
胸前纤薄柔软的身体明显一僵。
梁风拇指在女孩肩头轻轻摩挲两下。
“她说想去看日出,我就带她去了。”
“……”
秋月咬住唇,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妈妈不会忘记你的……”她想,他之前说的那个已经忘记他的人,应该就是他妈妈吧。
“就像我们不会忘记离开的他们一样。”
秋月并不怎么会安慰人。尽管他们有着相同的经历。
或许正因为感同身受,她才深知在失去至亲面前,任何安慰都作用不大……
知道她会错意,梁风在女孩看不到的地方扯了下唇角。
看来,他是真的被忘记了。
“嗯,我不会忘掉她。”
“你妈妈……是怎么去世的”秋月轻声问。
“生病。”梁风垂下头。
“我带她看过很多医生,西医诊断是心力衰竭,中医说她那叫积郁成疾,心病难医。”
秋月缓声:“那你妈妈应该有过一段不轻松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