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几声,小石头被摔在了一张小方桌上。
“啊!天哪!”
“哎哟,妈呀!”那一桌食客都惊得向后倒去,顿时周边都是乱糟糟的。
“哎哟,哎哟……”小石头在那张桌子上来回地翻滚,呻吟。
“小石头!”我担心地喊了一声他,小家伙疼得脸都白了,却还咬牙在空中对着我摆了摆手。几个小厮马上都靠过去,拉的拉,拽的拽,扶的扶,搀扶起小石头来。
那七八个壮汉,都歪嘴冷笑着,静候着我的反应。
我收起所有的笑容,说,“小店本小利薄,小女子穷困潦倒、无所生计,逼不得已才开了这家小店,不为发财,只为勉强糊口,几位大爷今天到此,小女子先把几位看做我的客人,敬几位几分。可是看样子几位大哥是来找事的,说实话,小店目前虚空,没有一点多余的钱,都投到新店开张中来了。几位若是有几分同情心,就请爷坐下,吃什么,都是小女子请客。若是还不满意,小女子也没有办法了,本人手无缚鸡之力,也只有任人宰割的苦命。呜呜,老天爷不体恤我啊,夺去我寡命的爹娘,丢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好容易成了婚,夫君又撒手人寰,弃我而去……呜呜,今天几位爷若是也不放过小女子的话,那我也只有自尽这条路了……呜呜……”
说哭就哭,我哀哀切切地哭诉着,引得一些食客都红了眼眶,低声议论着,“没有想到她这么命苦啊……”
“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啊……”
“一个女人开个店,真是够难为她的……”
那七八个壮汉也是一愣,打头的那个皱起眉头,停了半晌,才说,“不是弟兄们心狠手辣,这也不是我们的本意,谁让你得罪了海爷呢?在海爷的地盘,开店都不知道恭请海爷,不知道孝敬他老人家,那不是等着被踢店?今天咱们几个到这里,也是奉命而来,海爷吩咐咱们,砸了你家店。对不住了,姑娘。”
我本来捂着脸装哭,一听这话,立刻停止了呜咽,抬起脸来,瘪瘪嘴,“海爷是谁,咱没有听说过,不过,大家都传言,俺小寡妇和京城陶将军府关系暧昧,咳咳,不知道几位大哥,可否听说过陶将军府?”我差点都忘记陶泽良这个家伙了,于是赶紧说出来将军府的名头,然后转脸,对着后面正呆呆看着我的陶泽良,挤眉弄眼。
【下午还有一更】
、人家不吃这一套
“什么?!京城的陶将军府?哪个陶将军府?”汉子有几分震慑。
我拿起手绢害羞地遮住嘴巴,然后转脸对着陶泽良咬牙切齿地低声说,“我的情哥哥啊……你还不站出来?”使劲地朝陶泽良抖眉毛。
他舔舔嘴巴边的调味料,意犹未尽的样子,用手指指了指他自己,不敢置信我在喊他,“你……喊我么?”
我耐心用尽,手绢呼哧向下一甩,“蠢猪,就知道吃!老娘的小相好,不是你,还是谁?这里还有几个人是姓陶的,京城将军府里的?”
陶泽良这才缓缓起来,“呃,小相好?呵呵,是我吗?”
迟疑地走到我身后,窃喜地握住我一只手,咬着我耳朵小声说,“嘻嘻,相好,果真是我?”
我猛地掷下他的狗爪子,对着那几个打手,朗朗说道,“诸位,请由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陶将军府的大公子,大家都呱唧呱唧,表示欢迎。”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陶泽良,是京城陶将军府的长子。”陶泽良向四周点点头,抱抱拳,温煦地笑着。
我率先鼓掌,一些吃饭的客人们懵懂地跟着扇扇巴掌,零星几声,极是寡淡。
我挑挑眉头,对着打手打头的那位,嬉皮笑脸地说,“嘎嘎,大哥啊,将军府公子和我有一腿,想必海爷也不想得罪京城陶府吧?将军府哦,啧啧,乖乖,那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我看哥哥们还是给陶府几分薄面,回去吧。”
小县城的什么地痞流氓海爷,敢开罪将军府?我晾他们也不敢!
陶泽良立刻双眼放光,凑到我耳畔,惊喜地说,“你都公开咱们俩有一腿的事儿了?嚯嚯,消息传出去,那我可就真的来一腿了哦!”
我不理他,胳膊肘向后一杵,捣在他心口窝,疼得他吸着冷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游说,“不过几位大哥来一趟不容易,既然来了,就一回生二回熟,都坐下吃点饭,小店的烧烤那可是八月十五吃元宵——与众不同,窗口插桂花——那是里外都香啊!坐、坐!都坐!”
我上前去拉拉大块头,一拉,没有拉动,再拉,还是没有拉动。
(⊙o⊙)哦?
人家冷漠地瞟了瞟陶泽良,一字一句地说,“陶将军府?……没听说过!”
⊙o⊙)啊!
我呆了,陶泽良也很没有面子地结巴道,“你、你说什么?没、没听说过?京城的将军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你、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陶泽良上前恨恨地一推那大块头胸脯,很可惜,人家如同高山,岿然不动。
“你没有长脑子啊?连将军府都不知道……”陶泽良又推了人家一把,人家还是没有动一丝,只不过垂下眼皮,抿嘴,皱眉。
两秒后。
大块头手一伸,学着陶泽良的样子,直直推了一把陶泽良胸脯。
“滚你的什么将军府!我们只认海爷!”
嗖……
陶泽良如同火箭,直直向后飞去。
我捂耳朵闭眼……嘭!一声,真是震撼的动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