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劳作的陈大根身子亦硬朗,但到底是农民,经过土地长久滋育,他浑朴,憨厚,但也“卑贱”。
乔廷在瞬间就完成了从“大师”到老农民的蜕变,不可谓不出神入化。
“怎么?怕被人瞧见啊?”艾二娘倚在门框上,对畏缩的陈大根嗤之以鼻。
陈大根不答,贴着另一边门框,侧身进门。
艾二娘关门,扭着屁股跟进来,“你又要做,做了又怕人知道,你说说你拧不拧巴?”
“你是一啸媳妇,我不帮你谁帮你?”
陈大根将水倒进缸里,捣碎其中圆圆胖胖的月亮。
艾二娘冷哼一声,“谁帮我?多的是人帮我,别看他们都说我彪,但我就是比那些老娘们都俏。”
说着,她双手托了一下胸口。
陈大根被她大胆的动作吓到,眼睛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放,手忙脚乱地将另一个水桶腾空。
“哗啦——”
水声可真大,真响!
陈大根耳鸣得厉害,抓上扁担和两只木桶就要到院门口去。
“急啥?我屋里头的衣柜门坏了,你来修一下。”艾二娘一下子抓住陈大根肌肉结实的胳膊。
“明,明日吧。”陈大根脸上的皱纹更密了,灰白的头却似映着火光。
“不成,今晚不修,那做死的耗子得跑里头撒尿乌屎了,白瞎了我整理得干净的陪嫁衣裳。”
陈大根嘴巴张合了几下,没说出什么的话,只挤出了一点无用的白沫,堆在嘴角上。
艾二娘看不惯他这副死德行,可也知他让步了,眉梢闪过几分喜意,她转身打开自己的房门,“也不差这会儿吧?”
“你且修着,我给你煮碗酸汤。”
“家里没个婆娘,两大老爷们整天吃冷菜剩饭有啥子意思。”
说完,艾二娘又扭着屁股进了厨房。
夜里虫鸣声窸窸窣窣,杜鹃鸟“布谷布谷”叫唤,远处人家打孩子的声音随着山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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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玉轮亮堂堂。
照得陈大根脚下的影子魁梧,年轻。
影子从院子里溜达进了屋内。
陈大根弯腰在柜子前捣鼓着,差不多完工时,他突然停下钉钉子。
艾二娘脚步声很轻,但他就是听到了。
“先吃饱再忙活吧。”艾二娘端着酸汤进来,放在桌上。
陈大根搓着手,期期艾艾道:“大宝小宝吃了没?”
“还吃啥,这都啥时候了,早睡得跟死猪一样了。”艾二娘扯过挂在盆边的毛巾打了几下衣服上可能落的灰。
“孩子没饿着吗?”
“饿不死。”艾二娘说:“赶紧吃吧。”
陈大根哎了一声,慢腾腾走到桌边,端起酸汤品尝了起来。
是真的品尝。
如同电视里有钱人吃满汉全席,慢条斯理。
“好吃吧?”艾二娘问。
陈大根瞟见艾二娘含春的眼角,以及她卷边了的宽大领口下白花花的皮肤,就忙低下脑袋。
艾二娘也不恼,嗔了陈大根一眼,然后走到他身后的床边。
半晌,艾二娘柔着嗓子喊道:“诶,你看看。”
陈大根刚被她挑弄得厉害,哪敢再接招。
“快点,看看能少你一块肉啊。”
陈大根浓密的眉毛耸动,好一会才回头。
这一看,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