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门一看,这不是自己的亲传大弟子吗?顿时怒不可遏,气得胡须都跟着抖了起来:“反了反了!什么人这么大胆?!”
门口光线蓦然一暗,一个手执长剑的白衣少年逆光站在那里,目缚白色绸带,如墨般的长发散在身后。
长剑闪着寒光,正是万剑宗弟子常用的那种。剑尖朝下,剑身上的血滴落在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片寂静中,少年朝着赵易的方向侧了侧头,开口道:“你就是万剑宗的掌门?”
赵掌门为他气势所摄,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勉强摆出威严的声势来:“不错。你是什么人?”
少年唇边勾起一抹笑:“你们的张长老在哪里?”
正在向小弟子狂打手势,示意他去请张长老的赵掌门闻言吓了一跳,不知道该不该让张长老来了。
林清半天听不到对面动静,不由蹙了蹙眉,温声安抚道:“放心,我跟你们张长老只是有些私人恩怨,不会为难你们万剑宗的。”
赵掌门看着一地哀哀呼痛的弟子,内心无语:你管这叫“不会为难”?那为难起来是要怎样?
林清像是知道他内心想法。
“不说是吗?”他提着剑向前走了一步。
赵掌门哈哈一笑:“张长老嘛,这就去请,这就去请。”说着低声吩咐小弟子:“去请张长老,就说掌门又请,千万别说是什么事。”
小弟子领命去了。
等人来的这段时间,林清就站着不动,也不说话,赵掌门搓着手:“仙师请坐。”
林清:“不坐。”
赵掌门陪着笑:“仙师请喝茶。”
林清:“不喝。”
赵掌门拉近关系的策略失败,只能干巴巴地问:“不知张长老如何得罪了仙师?”
林清侧了侧头,理直气壮道:“他打伤了我。”
说着伸出了手臂。
赵掌门伸着头去看,只见白玉般的胳膊上有一道浅淡的伤痕,约三寸长,从小臂延伸至手腕外侧,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这也叫打伤?
不过得知张长老是能打伤对方的,这顿时让赵掌门有了些底气。
不多时,张长老被请来了。
确切地说,是坐在椅子上被抬过来的。
他受了伤中气仍十足,先是看到满地的狼藉,吃了一惊:“掌门师兄,这是怎么了?”
赵掌门比他更吃惊:“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张长老垂着一边肩膀,瘸着一条腿,呸了一口,晦气道:“别提了,我儿前些日子不是被两个不知哪儿来的小子打成了重伤?我去找那两个小兔崽子算账,谁知失了手。”
好嘛,你手臂被划了一道,我师弟断了条胳膊瘸了条腿,到底是谁打伤谁?
他左一声“小子”,右一声“小兔崽子”,赵掌门暗中指着林清,疯狂对自己的师弟打眼色。
张长老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个蒙着双眼的少年,只是那条发带缚住了他的眉眼,只露出下半张脸,张长老一时未认出来,疑惑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