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齐眉莞尔:“走。为兄带你去购置烟花。”
而在繁华景象的背后的黑暗处,有人正在高楼亭台之上密切的注视着这一幕。
萧霁月的目光随着卿玉案的步伐而移,却并无丝毫笑意,连话语也是冰冷无比:
“搜查的结果如何了?”
阿努娇娇将几张写有机密的信笺置于桌上,随后倚在阑干前:
“回殿下,阙紫楼隔日会清除。斩情楼刺探昨日来报,当年汝南侯府世子确实曾经到过玉衡北境。”
“喔,去过啊……”萧霁月的眼眸中冰霜更甚。
阿努娇娇此刻却显得有些犹豫:
“卿二公子救殿下有恩,殿下确定要对他下手吗?”
萧霁月将那几张信笺紧握手中,手背徒有青筋暴起:
“当年汝南侯几近没落时,燕安王收其为门生的时候,难道无恩吗?!灭满门那天,汝南侯可曾有半分救我王府水深火热之意?”
气氛瞬时缄默下去。
阿努娇娇张了张口,刚想说出口的名字还是压在了心底。
萧霁月说道:“他对我有恩,那便深恩负尽。我要他亲自指引出当年的真相,揉碎了、掰开了给我看。”
就像是当年汝南王对待燕安王那样。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先一步步的谋取信任,使其深入局中,让他风光无限,再将他推入谷底,最后万劫不复。
“殿下你——”
阿努娇娇语气沉了沉,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但她压制心绪,又说道:
“我从衙门窃取抄报,说是要到外邦进贡朝拜之际了,名单有鞑靼族使者。”
萧霁月目光并无半分波澜:
“知道了,继续做你的事情去。”
卿玉案不是想要人对他好么,他不是最喜欢他的父兄么,那么自己就要让卿玉案看亲眼看,他的父兄伪善的面具下究竟藏着多么黑恶的心肠。
很快,所有人就能看见成效了。
“……是。”
阿努娇娇不寒而栗,她微微抬起眸,眼见着萧霁月起身迈下长亭的阶梯。
汝南侯府。
萧霁月刚刚推门而入,一道凛冽的刀光直逼面门而来,得亏他反应速度极快,快速侧身便轻而易举的避过了。
几招下去,萧霁月险些挂彩,最后他两指捏住剑脊,顺着执剑者看去,看到那张和卿玉案如出一辙的面容。
真是不巧呢。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汝南王府?”卿齐眉凛了眉。
萧霁月半跪下身,刚斟酌着如何开口,卿玉案小步赶来,他急急地解释道:
“哥哥。”
卿齐眉转过身去。
“他就是我一月前救下的人,名唤萧霁月,我见他聪慧,便让他陪我去国子监上课。”